就算是流年不利,也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切都好像有人早就设计好了似的,如同有剧本,每一件事都是按照某个时间轴,按照规定的时间,依次上演一样。
“我怎么觉得,陆洪光出车祸这件事,好像不那么简单?”
他皱着眉头,问出心头的疑惑。
其实,不只是林行远有这个想法,荣甜也一样,甚至比他更能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取过自己的手袋,然后指挥着他,从钱夹里掏出那张今天早上收到的卡片。
一看见上面深红色的字,连林行远都吓了一跳。
正常人是不太可能会用这种颜色的墨水进行书写的,血一样的颜色,总是令人感觉到不太舒服的,何况是对一个孕妇来说。
“是我今天早上在之前那家酒店收到的,我觉得不妥,所以向陆洪光提出,想要换一家酒店住,然后他就带我换到了现在住的那家酒店,再然后你就来了。”
林行远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那张卡片,然后问她,介不介意他拍一张照片,发给助理,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什么。
荣甜点头:“那就试试吧,我既然告诉你,就是十分地相信你,否则我根本不会拿出来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那我也十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说完,林行远也不含糊,用手机把这张卡片前后左右各个角度都拍了一遍,然后发给私人助理。
荣甜有些好奇:“你的老板看来很厉害啊,请你来做帮手,结果你还有帮手,那他不怕你什么都不做,全丢给你的助理吗?岂不是花两份钱,做一份工?”
林行远忍不住笑出声来:“改天给你介绍我的老板,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每天要用十几个小时来观测天体。他最爱的是星星,天上的那个星星,不是动物园里的那个猩猩。”
她愣了一下,还是头一次听见有这种奇特爱好的有钱人,果然对他感到非常的好奇。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荣甜一眼,满含深意地说道:“他在南平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或许,仅次于周扬的舅舅和妈妈。我想,他也许会对你有一些帮助。”
荣甜怔了一怔,很久没有听到“周扬”这两个字,她难免会有一些小小的反应不过来。
虽然知道周扬曾是自己的丈夫,但是由于记不起来过去的事情,所以对这个人,她其实是没有什么印象在的,不过却清楚他母亲的娘家在南平很厉害,是个知名的大家族,而她年轻的时候因为爱上了周扬的父亲,一个部队的普通小军官,而不惜和他远赴西部,在那里一待就是小三十年。
后来,因为谢家人丁凋落,所以她毅然回到南平,施展各种手腕,重新将家族生意引上了正规,她本人也不打算再回偏远的西部,而是重新做上了谢家的大小姐,在父亲死后,谢君柔和哥哥分庭抗礼,各占据家族的江山半壁。
周扬之所以金蝉脱壳,用诈死的身份脱离部队,其中也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受他母亲的怂恿,谢君柔太需要帮手了,其他人她都信不过,只相信自己的儿子。
“哦。这样子啊。”
荣甜装作很疲惫似的,打了个哈欠。
林行远也非常识趣,立即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再想这些了。
他一步不离,取过一把椅子,就在病房的一角坐下。椅子是那种常见的折叠椅,林行远人高马大,坐在上面必须要万分小心,看起来便有些局促和可笑。
荣甜眯着一只眼睛,偷偷看着他,觉得很有趣。
“你是想问我,那个疯女人怎么样了吗?”
林行远早就发现了她一直在偷瞄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所以猜测荣甜是好奇这件事的结果。
她支吾两句,连忙说是。
“她那个明星姐姐给她保释走了,幸好你没有出事,要是你或者孩子有事,她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活的!别说是有个明星姐姐,就是有个高官干爹也没有用!年纪不大,浑身戾气,说几句就要动手推孕妇,我看一个耳光根本不够教训她的!”
说到这里,林行远也有些动气。
“她们两个从小就没有父母,她姐姐把她惯得有些厉害,所以也不难理解……”
话音未落,荣甜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林行远起身阻止了她,帮她把手机拿到面前。
“你和他说了吗?”
荣甜一见是宠天戈打来的,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你不让我说,我当然就没有说。”
林行远实话实说,他肯定要把她的决定放在第一位。
“那就好,我不想他为我分心。”
荣甜点点头,准备向宠天戈隐瞒这件事。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那边已经响起了宠天戈焦急的声音:“宝儿,你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