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夜婴宁才愣愣地松开牙齿,她低头一看,果然,在宠天戈的手臂上,两排齿痕清晰无比,若干个小洞洞里,每一个都正在泌出血珠儿。
他面无表情地保持着这一姿势,并没有将手臂缩回去。
“还要继续吗?”
夜婴宁摇头。
“还抽筋吗?”
夜婴宁摇头。
她又不是野兽,刚才那一口,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瞥了一眼她的右腿,发现夜婴宁已经把腿伸直了,看来没有什么大碍了,那股骤然而至的疼痛,应该是已经消散了。
“还打算哭吗?”
夜婴宁摇头。
宠天戈收回了带伤的手臂,坐在原位上,他一动不动,也没有立即发动车子。
她抹抹眼睛,情绪来得快,退得也快,此刻,夜婴宁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你……”
她刚想要问问,他怎么不开车,不料,身边的男人已经像是一头来势汹汹的猎豹一样,朝自己猛扑了过来。夜婴宁吓得“啊”一声张开了嘴角还沾染着他的鲜血的唇,宠天戈顺势封住她的口,用力地将自己的舌尖探了进去,一尝到她的舌,便立刻勾缠住,翻搅,吸弄,吮磨。
他们太久没有亲吻,以至于一开始,宠天戈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会接吻了。
他只是凶狠地肆意蹂|躏着她柔|软的红唇,她的口腔里还有着腥甜的血的味道,那是他的血,混合了她的味道,品尝在嘴里,令人不自觉地会产生一种古怪的快|感。
夜婴宁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宠天戈死死地按在了车座上,他的强硬之外,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和体贴,他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令她稍稍放下心来,逐渐地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她知道,自己的力道完全不足以和他抗衡,又何必做无用功,反而徒添狼狈罢了。
许久许久之后,宠天戈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如果不是担心她呼吸不畅,他真想一直亲吻着她的唇,怎么亲密都不为过。
用拇指的指腹轻擦着她的唇和下颌,宠天戈的眼神里罕见地有着一丝淡淡的迷蒙,他自言自语道:“我有多久没亲过你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这些天,他刻意地对她冷淡,时刻提醒自己,他是恨她的,是厌恶她的,是嫌弃她的。
但是,他又每每抗拒不了自己想要见到她的迫切心情,所以才会像是精神病人一样,每周都要回小公寓住上一两晚,却又逼着自己心狠,总是对她不假辞色。
刚刚见到她哭,他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顿时又软了。
“不知道。”
夜婴宁安静的回答,打断了宠天戈的旖旎遐思,很快,他也回到了现实中来,放开手,离开她的脸。
从他的眼神里,她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他已经恢复了理智,方才那眼中的一丝迷乱,眨眼间消失不见。
半分钟以后,宠天戈重新发动车子。
这一次他直接将车开回了小公寓,停好车之后,宠天戈伸手将夜婴宁从车里抱出来。她有些不适地动了动,想要拒绝,但他的手臂紧了紧,还是将她抱进了家门。
两个人谁没想到的是,此时,客厅里,正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第五十九章
夜婴宁生怕自己掉下来,只好用双臂紧紧地缠着宠天戈的脖颈,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所以视线是看不到外面的,自然也就不知道坐在沙发上的人是谁。
只不过,在她一低头的刹那,见到玄关处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那双女式高跟鞋,夜婴宁的心中立即警铃大作——她来做什么,谁让她来的?!
端坐在沙发上的傅锦凉正在喝着茶,样子极为闲适,好像到了友人的家中,并没有流露出一丝急躁,或者尴尬。
“这位傅小姐说是宠先生的朋友,所以,所以就让她进来了……”
家里的阿姨面色涨红,局促不安地低着头说道,越说,声音越低下去。
宠天戈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夜婴宁挣扎了几下,无果,只好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她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阿姨,没说话,然而心里却很清楚,傅锦凉恐怕是给了她一大笔好处。
这些日子,她极少过问家中的事情,两个保姆阿姨恐怕也看明白了,她是个不大管事的主,所以只是一味巴结讨好着每周过来小住两天的宠天戈。平日里,对她的照顾虽然也是小心谨慎,但是到底不如从前那么细致入微,只能说是不出错就好。
人情冷暖,拜高踩低,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