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双好熟悉的眼睛……”她突然看到一位英姿飒爽的青年,神采飞扬地骑在马上,视线却瞟向这里。
“公主又看到了什么?”
“一位贵族青年。”
“哦!”月露的视线也跟着瑶琴望过去。“他不是那天把公主的马儿吓走的人吗?”
“是的。”被那炽热的目光瞧得不自在,瑶琴赶紧收回视线。“我们绕到别的地方去。”
月露无言跟着瑶琴走,还不时转头看着那位青年。
“那个人是什么身分呢?”她不禁好奇。
“听说是可汗的弟弟。”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明目张胆。”
“我们先别管他。”
两人边走边谈,不久便来到了辽阔的大草原上。
在贫瘠的地带,这儿算是一块珍贵的土地。柔软的绿草,天上白云悠悠,令人有一种想奔驰呐喊的冲动。
于是她不由自主的舞动着,轻盈的脚步犹如飞燕,婀娜多姿的身形,教人看了不禁心荡神驰。
就在这时,一双深沉莫测的黑眸,始终在追寻她的身影,而她正陶醉着浑然未觉。
第2章(1)
婚礼的仪式结束了,参加喜宴的人几乎都醉倒了,只有伊利罕仍清醒着。
他掌握典兵之权,身系突厥的安危,因此他一刻也不敢松懈,然而此刻他却恨不得能藉酒浇愁。
草原上的惊鸿一瞥,他的心为梨花公主悸动了。尤其今夜是可汗和她的新婚之夜,他的心却莫名的感到失落。
他默默离开觥筹交错的场所,怅惘的来到河边,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边,似在对他冷笑,他第一次爱慕的人儿,如今即将成为他的嫂子。
“可如果我接了大可汗的位子,公主最后还是归我,她早晚是我的,只是不是现在,那我还在意什么?为何还这么难受而耿耿于怀?”
突厥人有以母嫂为妻的习惯,但伊利罕和其他突厥人不一样,他有一半汉人的血统,加上受母亲影响,故无法苟同突厥人这种习俗。
“公主。”伊利罕幽幽低唤着。这是他首次对女人动情,自从遇见她,他就心思不宁、寝食难安。
“有人得意也有人失意啊!”
他猛地回头,看见公孙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顿觉心虚起来,好像让人看穿他的心事般不自在。
“尊使不是在喜筵里把酒庆贺吗?”
“唉!我不太喜欢热闹的场合,敬完酒就出来走走,阁下不也是一样吗?”公孙谨饶有深意地说。
“外面的空气比较好。”伊利罕打量着他。
“是比较好。”公孙谨应和着。
迎接梨花公主的那日,公主的马儿被他吓跑,后来被他追上;等他们随后赶到时,两人之间奇异的气氛,让他觉得伊利罕对公主有特别的感觉。
“听说尊使的射术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让我大开眼界了。”
“真是惭愧,让人以为是我在炫耀了。”
“如果没有这项技艺,谅你也不敢开口,不是吗?”伊利罕微微一笑。
公孙谨默认了,也回以笑容。
“摄达可汗要我参加冬猎,想必是为了给敝国人留下贵国强烈的尚武精神的印象。”他坦然地道。
“相信任何一个国家的子民,都会在他族面前展现自己的强盛及杰出之处,没有人喜欢灭自己威风。”伊利罕附和着。
他再度打量着公孙谨,觉得这个人似敌似友,难以捉摸。如果他能归顺,也许他们可以成为朋友。
“这次冬猎活动,想必你也会参与,官拜突利舍的你一定有过人之处。”公孙谨似褒似探地问。
他觉得伊利罕沉着睿智,和摄达比较的话,眼前这个人反倒不好应付,如果让他当上了大可汗,将来对大隋定然不利。
“铁勒人若不来犯,我一定参加。”伊利罕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