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维利的陨落本身,同样是祂为后世无名客留下的一份宝贵遗产。”
波提欧闻言一愣,随即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喔……我猜,是因为失去了‘绝对正确’的领导者之后,每一位无名客都必须学会独立思考,并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负全责了?”
“是的。”
丹恒微微颔首,他的声音不高:
“我认为,旅途的意义,从来不是为了走上一条‘绝对正确’的道路。”
“而是在于,面对宇宙中不可胜数、交错纵横的万千道路时,能够凭借自己有限的见识、独立的判断与内心的准则,尽力去选择那条……‘适合自己的道路’。”
波提欧笑了笑,露出了他那略显尖利的牙齿:
“虽然不知道你小子具体经历了什么,但‘人得为自己负责’这点,我举双手赞同。这事儿,任何人来了也没法代劳。”
他话锋一转,眼神再次变得锐利:
“也正因如此,我们巡海游侠,必须亲自找到那个冒用名号的家伙……亲手弄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话音未落,波提欧已利落地从高脚凳上一跃而下,皮衣随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以防万一。”
他压低了声音:
“如果那个神出鬼没的忆者始终不露面,我这儿还有个备用计划……听着,这是最后一个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配枪,那个动作充满了熟练与依赖,仿佛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我呢,其实不太擅长你们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如果能干回我的老本行,很多棘手的事,都会变得……简单直接许多。”
丹恒心里下意识地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几乎能猜到波提欧所谓的“老本行”意味着什么。
但他劝阻的话还未出口,波提欧已经凑近了些,带着一种“哥俩好”的姿态,低声问道:
“丹恒兄弟,你之前在酒店里转了一圈,眼力不错。有没有看见哪位客人,或者哪几位客人……看起来特别‘身份尊贵’。?”
“你想做什么?”
丹恒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上下打量着波提欧。
“很简单。”
波提欧嘿嘿一笑,压低声音:
“咱们要悄无声息地绑上人质,那就后面就什么都好办了,既可以拿来和家族交涉,也可以拿走他们的身份——”
然而,丹恒并未被他的“妙计”所动,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直接摇头否决:
“不必了。现在,立刻返回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