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兄弟都兴奋的拨弄这一大堆如雷贯耳的名枪,昨晚抢来的两枝还没来得及细看,弟兄七个,杨养、牛叉、王小波、土可拉都是枪盲。
西一欧大伤脑筋,怕鬼子援兵真的追上来,让弟兄们一人放个五枪,稍做熟悉,就催促大家离开。
牛叉摇摇晃晃骑着马,新鲜、激动,“大哥,咱去哪儿?”
“过黄河!去中条山!”
靠,几个兄弟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过黄河?灵宝这边只有一座桥,还被鬼子封的严严的。
“相信我,没错的!”西一欧报以灿烂的笑容,当了老大后,这种笑容就不停的挂在脸上。
驾!驾!几声吆喝,十三匹马绝尘而去。
“老子嘀队伍才开张,七八个人,十几条枪,啷里个啷里个啷!”公鸭嗓子在空旷的苍野强烈的扩散。
“大哥,错了!戏文里是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球毛!没错!这是最新的流氓唱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河咆哮、川流不息,桥头,一个日军少尉正警惕的立在了望台上看着四周,茫茫的天地间出现了不少黑影,一摆手,几挺歪把子已咔嚓打开保险,越来越近,是七个日军骑兵,个个浑身血迹斑斑,领头的背后还背着个伤兵,身后的两三个士兵可能是受伤过重,骑着马直晃悠。
忙跑下了望台,“军曹(中士),需要效劳吗?”
“我们受到袭击,急需过桥救治!”领头的年纪不大,身材干瘦、双目极为有神。
上尉暗暗叹口气,连年征战,国内的壮丁几乎全部征用,现在连未成人的娃娃都抽来了,“放行!让他们过去!”
十几匹马慢慢驰过,旁边的士兵看到空空的马背无不凄凉,不约而同站起敬礼!
马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跑过长桥后,健马长嘶,不一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靠他大爷,老子差点就被墩下来!”牛叉喘着气,挥着缰绳,根本就不像伤重的样子。
“是啊!本想着骑马好玩,谁知道真几巴难骑!墩的屁股疼。”土可拉苦着脸。
“日!轻轻松松过桥,还咋呼个屁!”杨养有些自得。
“好啦,到前面的树林歇歇!奶奶的,该填填肚子啦。”西一欧发话,几人雀跃,立即勒马,扶王小波下来。王小波被马颠的发晕,趴到地上就不想起来。
天已过午,几个人饿的昏天黑地,搜搜鬼子的行囊,没有食物,只有水壶,谁也顾不了恁多,狂喝一通,躺在地上,缓了半个小时,福海开口,“老大,我去打几只野鸟,先垫垫。”
“好吧!快去快回!”西一欧仍在闭目养神,实是早已眼冒金星、嗓子发腥。
福海扛上枪,才走了几步,又拐回来,“老大,二鬼子!”
声音不大,几个在地上的家伙却蹦了起来,“靠!哪呢?哪呢?”
树林那头走过来几个皇协军,见了他们也是一怔,枪口一瞄,又放了下来,老远就喊,“太君,别开枪,自己人!”
西一欧握枪在手,护到王小波前头,几个人纷纷躲在马后,就等西一欧令下,拿这几个伪军开练。
七个人越看越心凉,五个伪军后又冒出了一个抱机关枪的鬼子,后面不停的冒出人。西一欧把枪一收,“弟兄们,躲不过去了,迎上去,看我的眼色行事,大不了拼了。”
几人上马,理也不理伪军,和对面的鬼子打招呼。日军士兵在老百姓和皇协军面前常常耍横,个个趾高气扬,但见了自己人都很热情,互相问候,尤其是看到骑兵个个佩戴令人羡慕的马刀,极为眼热。西一欧不停的和日本兵交谈,身后的几人都是点头致意。一个伪军慌忙去后面报信。西一欧这才发现,是十几个伪军和八个鬼子押了四五十个脏兮兮的中国人,都是浑身漆黑、衣衫褴褛,却个个精壮。这些中国人五花大绑,串成一串,领头的身高一米八,身材魁梧、脸上两条疤很吓人,破烂的衣服压不住鼓鼓的肌肉。跟在后面的一个长得奇特,两只大眼睛直比普通人大了三圈,一脸憨厚相。
这时候,鬼子中尉走过来。
“靠你奇娃!”西一欧身着上士军服,抢先敬礼。
“啊!”中尉先惊叹一声,很友好的回礼,“帝国的勇士,你们负伤了?”
“是啊!,我们受到敌人袭击,想到前面救治一下。”
中尉和几个鬼子兵很感动,看看这些勇士,个个带伤、还气宇轩昂、面不改色,真是帝国的精英!
“不要往前走了。前面的*人正在反攻,我们奉命集结。”中尉不想说“撤退”,这毕竟是丢人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