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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不,不,巴布鲁什卡叔叔说的并不真实,玛列利婶子,你对俄罗斯的爱情知道多少呢?是安娜·卡列尼娜式的?还是阿克西尼娅式的?安娜·卡列尼娜和阿克西尼娅遇到过象今天这样带着侮辱性质的求婚吗?我问考瓦丘克,米哈伊·安东诺维奇·考瓦丘克,你对我了解多少?你曾经让我了解你多少?今天你给我送一朵花了吗?今天是来为我祝贺,给我送花了吗?我们有爱情吗?刚才,我听到了别西卡的话,她还给我看了你给她的信——”

“上帝呀,”别尔西依卡悄悄地对金大雨说:“你的谢琳娜是个天才的浪漫主义小说家。”

谢琳娜问道:“玛列利婶子,你是不是喝了没事找事的酒?”

人们轰然笑起来。别西卡问金大雨笑的什么?他小声对她说:“没事找事酒是一个讽剌的传说,有些维吾尔族人有个嗜好,在五十二度以上的白酒中加入鸽子的血,喝了之后就会没事找事。一般是指男女*的事;女人喝了要找男人,男人喝了要找女人,专找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

别西卡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笑毕,说:“那个传说太幽默了。”

玛列莉听了竟然脸红起来。巴布鲁什卡把脸转向玛列莉说:“索尼娅·玛列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配置的没事找事酒,用的是在半山壁上筑巢的鸽子血,送给你,完全是为了我们俩之间的事呀。”话没有说完,人们已经大笑开来。

丽达笑毕,心里虽说对玛列莉仍然不满,确实也觉得谢琳娜过分,批评她不能那样放肆。然后向东安诺维奇说对不起,她女儿不懂礼貌。东安诺维奇见孔就钻,问:“那么求婚的事,你答应了?”

丽达笑了。正要说话,巴布鲁什卡上前一步,扬起左手,把脸转向玛列莉问:“你把没事找事的酒也敬给了米哈伊·安东诺维奇先生了吗?”又是一阵大笑。

安东诺维奇为了保持自己的君子风度,没有生气,却也没有退下。谢琳娜见了,显出了外交家的风度,走上去对她妈说:“妈,你说我不懂礼貌,我承认。”她向丽达鞠躬谢错,又向在场全体谢错。懿范庄重,看看安东诺维奇说:“我听说长辈们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今天是专门为我祝贺的,十分感谢,匆匆地看爷爷一眼就赶回来。回来以后呢?正如刚才说考瓦丘克的那样,谁也没有给我一朵鲜花,除了我哥。如果说是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是玩笑,逗一逗,乐一乐,那么我刚才对玛列莉婶子、安东诺维奇叔叔的行为,也只是开个心,不放在心上。如果说认真,”她转向巴甫洛夫娜说:“老师,我是不是应当感到羞耻?”

巴甫洛夫娜站起来大笑起来,说:“好一个谢琳娜,你真会让大家开心!”话音刚落,两部手风琴同时奏起一支曲子:

“如果在一个节日里……

谢琳娜踏着拍子,打个旋,拉着考瓦丘克进入舞场。安东诺维奇面有羞色,丽达笑得合不拢嘴;金大雨傻傻地看着谢琳娜笑,别尔西依卡拉着他旋入舞场,说:“谢琳娜跟着爱我的人跑了,我把你拾起来,你要真心爱我哟。”

巴布鲁什卡见玛列莉向一边坐去,走上前去对她鞠个躬,请她赏光跳一曲,她生气的向一边扭,巴布鲁什卡说:“没事找事酒已经喝过了,该办正经事了。”抓住她就跳了起来。

巴甫洛夫娜走向橡树,邀安东诺维奇入场;乌斯金娜邀苏沃多洛夫入场。

联欢又掀起一个高峰……

崔正冈早就到了。他目睹了所发生的事,他担心诸种关系向更复杂的方面发展,现身吧,会引起一些人讨厌,见丽达等把尖锐的冲突化于无形,放下心来。他让黑旋风长啸两声,黑狸叫了一阵,金大雨和谢琳娜交换了眼色,转身去厨房带上肉和奶茶,到南院找爷爷。他们慢慢地吃着、喝着、说着。

他把打伤亚历山大的事讲给爷爷,崔正冈拍着他肩膀说打得好。这就用不着他再劝那位专家了。说谢琳娜到底没有白跑出去玩一趟,这个鬼,好精灵。那个谁呢,叫什么什么?程——金大雨说程德勇。爷爷说对,他呢?他应当是活跃人物,听说他改名字了。孙子说改为阿列克塞·谢苗阔夫,今天开始很活跃,他喊了妈妈万岁以后就没有注意到他了。

爷爷问他喊妈妈万岁?他点点头,爷爷连声说好,称他小子是好样的,男子汉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拘泥。他说是受妹妹感染,她喊为妈妈干杯,他跟着喊妈妈万岁。

金大雨把事情发生的细节讲给他听,他说真是难为他妈。他妈多灾多难,胸怀开阔,男人们也少有她那个胸襟。他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想了一会儿说他要走了,要他们兄妹多留心,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发生,要孙子不要离开他妈太久。

送走爷爷,进北院的时候,已是:丁香影斜舞会散,家家扶得醉人归的时光。人们大多脚步不稳,东倒西歪地寻找自己的自行车、马、毛驴。有些男人上不了自行车,上不了马,夫人们没有气力把他们扶上马,有的一气之下丢下丈夫走了,丈夫也只好把马缰绳套在脚上,不让它们把主人丢下。有的妇女费了不少劲,或者在别人的帮助下将丈夫或儿子扶上马或车子,他们就骑上车子、跨上马疾驰而去。

喝醉的人,只要不是烂醉如泥,上了车子上了马,再东倒西歪,不会掉下马、摔下车,一旦掉落下来,那就证明喝得真可以了。

路上还是倒了几个喝得真可以的人,门口的树荫下、丁香树下也倒了几个,旱獭城俄罗斯族的男人,不会喝酒就不是好男人,喝酒没有醉过就等于没有喝过酒。

太阳快落山了,丽达让儿子骑马到路上看看,有倒在路上的,送回家。金大雨问,来的时候各家成对来的吧?她说也有单身的,她问是不想去?他说:“爷爷说不要离开你。”

丽达问:“爷爷走了?”

他说走了,妈妈让他看看门口还有没有躺着的?真难为爷爷了。谢琳娜从门口进来说门口没有人了,又问妈,酒和饭吐到手风琴和提琴里没有关系吧?丽达和金大雨笑了,她妈说:“那样拉出的曲子叫醉曲。”

母亲让他俩把院子里收拾收拾,她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

到了卧室,她觉得味道不对劲,那么大酒味,没有人在这里喝酒呀?她又闻了闻,酒味实在太大。她听到喘气声。室内没有人呀?而且一般友情的人不可能进她的卧室,难道又一个亚历山大?她细听是男人的出气声,从床底下传出来。她掀开床帷,从床下传出浓烈的酒味和呕吐的恶心气味。

“太过分了”,她心里报怨道。她躬腰看去,正是程德勇。她厌恶地笑道:“阿列克塞&;#8226;谢苗阔夫,亲爱的沙皇的苗裔,你爬到床底下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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