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斗之声忽然停止,黑衣人面不改色地飞了回来,坐回到了自己的凳子上。
“呛”的一声,剑也回到桌上,剑脊上全是血。
慕容无风的脸色变了。
“她的人呢?”他厉声道。
“在林子里。她在吐,吐得很厉害。”黑衣人看着他,道。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扶着桌子,支着拐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陌生人吃惊地看着他。他走路原本一直是那小个子女人扶着的,失去了那个女人,他居然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两个人的眼又直直盯着他的腿。
他的腿隐现在衣袍里,象婴儿一般地纤弱,一看就知道根本不能走路。
他却扶着亭子的栏杆,一步拖着一步地向林子走了过去。
陌生人目送着他走出亭外。然后看见他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上。
他艰难地坐起身来,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他的身边只有两条拐杖,却没有别的凭依。他只好先将身子挪到一棵小树旁边。
白衣人叹了一口气,一掠而出,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他却推开他的手,冷冷地道:
“别碰我。”
荷衣还在不停地吐。她的胃早已倒空,喉咙里却仍不断地作呕。
吐了半晌,身后一个声音淡淡地道:“你吐完了没有?”
她抬起头,看见那个陌生的白衣人站在她的身后。
“没有。”她懒得理他。
“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男人爬着来见你,你最好快些吐完。”白衣人的话音未落,荷衣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扶着那棵小树,支着拐杖,他总算站了起来。
头却一阵一阵地发晕。
他只好将身子靠在小树上,心脏却咚咚地乱跳了起来。
药。
他的手在身上胡乱地摸索着。
“在这儿呢。”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药丸递进他的嘴里。
他整个人突然松驰了下来。
“你没事吧?”他将她左看右看。
“没有。一点事儿也没有。”她怜惜地看着他:“我只是想吐而已。”
“吐完了吗?”摸了摸她的脸,这才发现自己满手是泥,是草。
“下次别再自己跑出来找我了。听话,啊?”她把他送回亭内,掏出手绢,将他摔出血的膝头紧紧地缠好。又将饮用的水拿出来,替他洗净了手。
“你好些了么?”她看着他,轻轻地道。
他点点头。
“我还得再去吐一会儿。”她一闪身,又跑了出去。
这一回她没走多远,也没有藏起来。慕容无风始终都可以看见她。
他回过头,觉得口有些渴,从包袱里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