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然收鞭下马,道:“我要见塔木奇大人。”
士兵长在他身前一拦,道:“塔木奇大人有令,任何人也不见。”
李君然大喝道:“我有军情要和塔木奇大人商量。”
士兵长昂然道:“塔木奇大人有令,除非是韩瑆昰大人亲来,否则谁也不见。”
李君然见他如此无理,本待发作,那士兵长一使眼色,身后的卫兵全都将枪头对准了李君然。
见此情状,李君然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一口怒气,哀声长叹道:“我要救的是凉州的百姓啊!”
士兵长一挥手,身后的卫士都收起枪戟,道:“请将军另谋他策罢。”
李君然无奈,仰天长叹一声,策马而去。
李君然府中,杨瑜仍旧安坐着喝茶,吴珈、何昉两人侍立身后,只有费晖在不断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吴珈道:“老八,你这是怎么了?在断谷时也没见你这么不安过。”
费晖望望他,又摇摇头,欲言又止,叹息一声,继续踱步。
吴珈只得再问了一遍。
费晖停下来,望着他们,道:“三个,你说叛军会杀进城来么?”
吴珈道:“这倒很难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不会杀进来。”
费晖脸上焦急的神情一缓,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旋又焦急地踱起步来,走了几步停下来,问道:“要是杀进来,怎么办?”
吴珈笑道:“还能怎么办,打得过,打;打不过,保着大人跑。”
费晖“哎呀”一声,要开始焦躁起来。
吴珈笑道:“老八,千军万马中也未见你这么慌张过,你到底是怎么了?”
何昉插言道:“三个看不出来么?老八是想,要是叛军杀进城来,咱们俩保着大人走,他去保护那位仙音美人。大人,你说是么?”
杨瑜笑了笑,发下手中的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费晖一跺脚,道:“大人,你怎么跟他们一样。”
杨瑜脸色一沉,严肃地道:“我这话可不是玩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但是你,就是吴珈和何昉有了意中人,我也一定要为你们争取到。你们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很是对不起万明、谢凊他们啊。”因为长期漂泊,这八个忠心的侍卫谁都没有成家。
费晖听到“争取到”三个字,心中一喜,道:“怎么争取到?”
杨瑜微笑道:“明天我就叫龟兹那位老先生去拜访水大家。”原来龟兹老人这些人的本名都十分复杂难叫,有些人更是不懂汉语,也没有人懂他们的语言,以至于沟通有些困难。所以就索性以他们的国家或者民族称呼,这样记得反倒更清楚。
四人正说着话,李君然匆匆走进来,猛地跪在杨瑜面前,大叫一声:“请恩师教我。”众人忙将他扶起来,问他所谓何来?李君然将韩炆、韩烽如何残虐百姓、塔木奇不肯发兵的事说了一遍。
吴珈三人莫不义愤填膺。
何昉道:“李将军,点起你的本部兵马,我们兄弟三人助你一臂之力。”
李君然望向杨瑜,却见杨瑜微微闭目,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只得恨恨地说了一声:“好!”四人并肩走出府去。
韩炆、韩烽的威慑屠杀果然起到了效果,城中的军民有许多家眷都在城外,此刻被韩炆、韩烽压在城外屠杀,都哭得死去活来。城上被一片愁云笼罩着,全无战心。此时城外军前,一大片百姓的尸首,血流成河,望去一眼也教人觉得不忍。
李君然与三将引着一千本部的东镇军开到城门前,振声疾呼:“韩炆、韩烽屠杀无辜百姓,李将军要出城击败敌军,救回百姓,愿意跟随李将军的都来。”此时不惟西门的守军,其他城门上的守军闻讯也都赶了来,这些人的家眷也都是在城外的。如此一呼,不一会便聚集了近三千人。
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