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然见韩炀领着军队到来,鞭梢一指,道:“捉住韩炀逆贼,救出韩大人。”此言一出,进攻韩炀府的倒有一大半人都向着韩炀这边冲了过来。这些人大多都是为义而来,李君然以义激之,当然更增士气。
韩焕见众人来势凶猛,正想且退一退,避其锋芒,哪知这街道原本是极宽的,可是被他的军马堵上,一时想撤也撤不了了。只得硬着头皮指挥军士上前,双方势力混杀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李君然在阵中不断招呼军士呐喊“韩炀幽禁韩瑆昰”“韩炀弑父篡权”,一时间众人义愤填膺,都奋不顾身地扑向韩炀,比前更加凶猛。而韩炀这边也受到了蛊惑,他们虽都是韩炀的部下,却也感激韩瑆昰给凉州带来了和平,因此心中也都动摇了。此消彼长下,韩炀军退败极快,若这些人不是他平时的精锐心腹部队,此时恐怕连倒戈的都有了。
两拨人马在韩炀府前杀得难解难分,韩炀军队的后方又是一阵骚乱。后方一个小校跑来禀道:“塔木奇的军队从后面杀过来了。”这个塔木奇也是韩瑆昰手下的五上将之一,手中也握有一支军队。
韩炀心中一寒,想不到连夷人也不帮我。
后军无人指挥,溃败得极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塔木奇已经杀到跟前了。火光中一员大将挥舞着大刀,威武如天神一般,大喝道:“韩炀你这个逆贼,还不下马受降!”
韩炀一时无语,原来这个塔木奇在外族中享有极高的声望,年轻时更号称是他们柔然的战神,投靠了韩瑆昰后,得到韩瑆昰的指点,更是战无不胜。
塔木奇一出现,韩炀军更加没有斗志了。
这时韩炀府冲出一骑,正是韩焕。韩焕大喝道:“李君然,有本事就出来和我一对一,何必要害这么多健儿死伤。”
李君然自知自己的武艺比起“九韩”来还差了很多,而韩焕则是“九韩”中最骁勇善战的,自己岂能以及之短攻敌所长。于是扬鞭指着韩炀大喝道:“韩炀,你背信弃义,背叛我们当初结义时相亲相护的誓言,你为什么要勾结马贼偷袭我?”
此话一出,众军更是义愤填膺,想不到他还勾结外人来戕害自己人,而此时属实,韩炀更加不能辩白。他做梦也想不到李君然究竟是怎样从金龙风手里完好无损地逃出来的。
李君然这边的攻势更加猛烈,韩焕本想出来重振旗鼓,哪知被众军一阵臭骂,退回了府中。
韩炀正在危急时,韩炀府墙中飞出一个套索,正套住了韩炀,墙里韩焕的声音高喊道:“老大,进来!”墙内一用力,韩炀离鞍飞出,四下里放箭亦已不及了。
可是这下府外的西海军群龙无首,完全陷入了慌乱中,李君然这边的人和塔木奇的人两面夹击,将西海军杀的杀,擒的擒,很快便解决了府外的战斗。
韩炀府府墙高固,再加上街上不利于行军,府外的各军攻了半夜也未能攻进去。到了四更时,李君然与塔木奇才下令撤兵。
李君然在凉州城也有自己的府邸,与塔木奇告别后回府去了。
经过这一夜的拼杀,李君然的军队固然也有死伤,可是比起韩炀的军队,那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李君然匆匆回到府中,拜见杨瑜。杨瑜正与吴珈、何昉、费晖三人欣赏墙上的画。
李君然道:“我们失算了,我们未能及时将韩炀除掉,被他逃进府中了。”
杨瑜眼睛盯着墙上的画并不看他,笑道:“宫城那边怎么样了?”
李君然道:“听说被近卫军占领了。”
杨瑜道:“近卫军派人参战了么?”
李君然道:“近卫军本来是去攻打宫城的,可是韩炀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人撤出来了,所以也没打成。”
杨瑜道:“你们在街上苦战,近卫军也没有派人出来助阵?”
李君然道:“义父手下的五上将只有两个人握有兵权,近卫军虽没有出来助战,可是塔木奇的城防部队却来了。”
杨瑜道:“你马上去见韩瑆昰,看他怎样了。”
李君然自然道别去了。
原本繁华的凉州忽然有小半座城都烧成了废墟,许多处火虽然已扑灭了,可是余烟仍在空中飘摇,瞬间变成流民的城中百姓也是哭喊声不绝于耳。李君然心中不忍,吩咐从人去府中取些金银食物分给灾民,暂时救济。
韩炀府门前,两军对峙,杀气腾腾。李君然与塔木奇商量过,如今韩炀府中集结着韩焚、韩焕的数千人马,还有小部分韩炀的人。想他府中能有多少粮食?最多坚持三五日便也无粮。围而不打,正可以减少死伤。一面叫军士在街上围着韩炀府挖长堑,防止韩炀挖地道逃走。
李君然路过围府军阵地,受到军士们的热烈欢呼。他虽然其貌不扬,可是颇有人缘,极受士卒爱戴。
李君然一路直奔宫城。却见宫门前塔木奇在与人争吵,正是五上将之一的姚天。
李君然下马施礼道:“姚伯父,我想进宫见见义父,给义父问安。”
姚天一摆手道:“你的孝心我代瑆昰领了,可是你现在不能进宫。”
塔木奇大怒道:“好啊,你们不让我进也就罢了,现在连亲干儿子也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