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不是更好。最近我和容澈在另造一座房子,到时候你来了,恰好可以匀你一间房住一住。你也好品评一下,我的品位较之三年之前,是不是有所提高?”
他略有些意外。“在造房子吗?”
“是,怎么了?”
他微微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一家之中,这也算得一件大事。先前……你同容澈商量好便好。”
我颔首。实际上,容澈只是在在青莽的规划中添个一两句无关痛痒的闲话。
“这次,我先回去。既然你叫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我便专心几个月,尽早解决好再来。”
“好。届时,我请你喝容澈发明的药酒。”
“嗯。”他微笑着,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笑意收敛了好几分,“云深,有件事情许是我多心,不过亦得提醒你一句。”
“嗯?”
“大约一个月之前,玖澜与子衿、凝痕二人一道微服出巡,说是探查九州情况。或许有一天,他们会来到这静水镇。”
“我会小心的。”他当我的灵力尚未恢复。
“若是出去,便带上我的扇子,它可护着你。”
我垂眸应道:“嗯。”
“若是遇见,一定要护好自己。然后让容澈或是晴炎告与我知晓,我会想办法。”
“云荒。”耐住心中的叹息,我催促他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叫自己吃亏。天色不早,你瞧,东边都泛出了鱼肚白。你若再不回去,盈袖神女便要发现神尊大人好嬉荒业了!”
他戛然止住话。“好,我回去了。”
我目送他虚步蹑清离开。超拔脱尘的身姿,美好得如同洇了水的墨画,渐行渐远,逐渐模糊。风过微凉,我拢了拢衣襟,转身欲进屋,却见沉夜端端地在立在房门之前。黑红之莲,侵浸邪意。她红唇微扬,笑颜魅惑,盈盈秋波似深海之水难以估测。
“主上果然还活着。”
我稳定心神,回道:“沉夜,你终是找上我了。”
她眨了眨眼睛,似是委屈。“主上这话说的!便只能任由神尊与主上在一起吗?”
“云荒不过与我闲聊几句。”
“哦?”她笑得狡黠,“不想水牢一事之后,主上仍旧可以同维序如此要好。”
我厌恶地皱眉。“我并未与他要好。其中之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何况我也没有必要与你说清楚。当初的那场灾祸,你亦在其中出力不少。这份大礼,我到现在也没有回过。你这样逼迫我,不过是为我出手解决九州仙者。不过当初我不愿意,现在愈加不乐意。今日你来,若仍旧是抱着这个目的,我便直接告诉你:你害我也好,求我也好,我永远都不会插手九州和玉清的事情!”
“主上便这样笃定吗?”
“是。”
“哦~”她掩袖而笑,鲜艳的蔻丹映着倾城容色,说不出的妖冶。“倘若,我以小徒来要挟呢?”
我瞬间警戒。“你要对青莽如何?!”
她闲闲地摩挲着自己的指甲。“主上放心,我的徒儿乖得很,我也不忍伤害他。”
“你不忍?”我讥讽道,“你若是有心,就不会把他害成这副模样!”
“害了他的,不是主上自己吗?剖心之事,可不是由我说给他听的。”
“剖心之事,固然是我的错。不过他每次回玉清,将他折磨至体无完肤、灵力尽丧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折磨他,是因为他太不听话!”狠戾之色一闪而过,仿佛从未出现。她定下神,依旧笑得雍容,“有些事情,小徒不曾与主上说,那么做师父的便也不好违背他的意思。主上只消知道,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任你如何也逃避不过。”
“沉夜,你或许忘了,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勉强我。”
“勉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