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他御风离开。方自舒了口气,却见门口的槐树下,纷飞的绿叶当中,张青莽长身玉立,孤独而又哀伤。暖风撩起他的长发,分外有遗世独立之感,那样的超然飘逸,较之当初的云荒也丝毫不逊色。
我笑着招呼他:“青莽,你来了!”
“我来了。”他温柔地应一声,缓缓行至我的眼前。风舞得他的长发纷乱,让我看不清他的眉眼。
“我是不是,已经来得太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深山之中
晴炎回来,是在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
那时容澈一手端着碗,一手柄着株前所未见的药草仔细端详。我一心等他将饭扒进鼻子里,便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嘴边伸来只油油的鸡腿,我也无心地咬了一口。就在此时,晴炎的尖叫声振行林,响遏云霄。
“阿姐,你又伤重了?!已经病到要靠青莽喂饭了吗?”
我转眼一瞧,张青莽握着只酥黄的鸡腿,唇角笑颜温润。“嚼一嚼,咽下去了再骂人也不迟。”
我“咕嘟”一声咽下鸡肉。“谁说我要骂他?”
“哦。”
“他笨得紧,偶尔说错句话,实在平常。”
“哦……”
晴炎气得直接丢了包袱坐在饭桌上。“阿姐,你又欺负我!”
容澈淡定地掸去溅在袖上的汤汁,将自己的饭碗划到一边,诚恳地微笑:“笨这个字倒是用错了。分明是没有智慧,如何来笨这一说?”
“嗯……”青莽皱着眉认真地思忖,“倒是有理。”
“你们!”晴炎捂着胸口,颤巍巍地指了两人一圈。后者甚是从容泰定,他自知无计可施,便包起一汪眼泪,撅着嘴委屈道:“阿姐,我可是拼了命赶回来的!近来九州同玉清形势愈发危急,禹君用人不知体恤,将一个月的任务交由我十天完成!我一心记挂着你的病情,十天不到便完成干净,顾不上休息就直接来的无忧谷。你……你们却……这样欺负我。”
“你说,九州同玉清形势危急?”
“嗯!”他笃定地颔首。
我望向青莽,他缓缓地擦净两指间的油腻,低声道:“与我无关。”
“但是沉夜……”
“你不必担心。”他截断我的话,漾出抹清浅的笑容,“我若是要回去,定然会与你说。我若不说,便是无事。即便九州与玉清开战,我也并非非得置身其中。”
他和沉夜之间仿佛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只是我却不便问出口。
“嗯,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再多问。”
他抿着唇笑了笑。
容澈“啧啧”地摇了摇头,望一眼埋脸啃鸡腿的晴炎,再望一眼青莽,向着我郑重其事道:“我觉得,我们得另外造一座房子了。”
“嗯?”
“你瞧,他们中任何一个在,只消睡柴房就好。只可惜他们两个都在了,总不能睡在客厅?我原本就忖着,张公子既要做你的式神,你们俩另起一间亦是合理。出门往左行五百步左右,不是有片平坦的空地吗?大小恰好可以造一座木屋,外加一方不小的院子。你原本就爱种些花卉,可惜我只种药草。如此一来,倒是两全其美了。”
我沉默许久。“你是嫌吵了吗?”
他弯起嘴角笑道:“吵倒不至于,左右我当做听不见便是。只不过,得为将来打算不是?”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待我迎去视线却翩然一跃,蜻蜓点水般地在蟒蛇公子身上打了个转。
“你说的很有道理。”
“要是有道理,不妨即日便着手准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