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夜深人?静,挈炆却是还要赶夜船去往南眉河边上,周梨这里和白亦初则打算归家去。
本就一墙之?隔,但却要进出两个大门才是。
只不过两人?才走到街面上来,忽然叫一面生的冷厉女子给拦住了?。
那女子看起来和殷十三娘一般年?纪,做男子装扮,身后背着一柄铁剑,浑身山下都是一股难掩的杀意,所以白亦初只下意识地将周梨护在?后头,戒备地看着那陌生女子。
没?想到女子却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屛玉县的县衙牌匾,然后目光才落到他两人?的身上来,自报起家门:“北斗司二属玉衡。”
“久仰,不知阁下当街拦我二人?,所为何?事?”
白亦初倒是听过她的名声,是个冷冽杀伐之?人?,算是李晟手里一把好刀。
她望向四周,环视一圈后,指着衙门斜对面一家新开设在?小角落里的茶馆,“过去说,我想知道何?婉音一些消息,以及天权的死因。”
这玉衡倒是个爽快人?,张口便言语明了?,也叫周梨和白亦初没?有法子拒绝。
这家新开的茶馆,原本是一户十方州来的老百姓家给抽到了?,所以便寻思做些生意,报备了?衙门,在?金商馆做了?登记后,就将那墙面敲开,整一堵墙其实不过两扇门的大小罢了?,他们如今也全都敲了?,做成了?门脸。
但小小的门脸走进去,却又是别有洞天。
原来他们家人?口还不少,所以这是一处不小的院落,只不过如今为了?做生意,全家老小都挤到了?一处,大片的场地给腾出来做生意。
虽是门脸小,但就在?衙门附近,所以只要做得不差,生意是少不得的。
如今客人?也不少,大多都是认识周梨和白亦初的,只纷纷同?他们大招呼。
两人?也是回应了?一圈,那玉衡见此,也耐心等着,才一起去了?楼上的雅间里。
等小二的上了?茶点?来,她将背上的铁剑解下来,往桌上一放,“我查到何?婉音非世子夫人?所出,乃那长?庆府世子与江南一浣纱女的私生女。”
她说到这里,似乎是对于那何?致蓝母女的软弱很不屑,也直白了?当地在?周梨和白亦初面前说起来:“那世子夫人?实在?无能,自己?受辱欺压便是,连带着她的女儿也要一起吃罪。”
她先数落了?一通自己?的不满,才进入主题。
显然作为女人?即便是性格再怎么冷漠,但对于这内宅八卦,也是有几?分谈论之?心。
又说她除了?查到这何?婉音的身份后,还有那全州的知府段敏圭和何?婉音的身份,且鱼肉老百姓们,这些年?不知给何?婉音多少银子呢!
何?婉音又拿这些钱买下了?天香阁,且还和不少江湖人?有所来往。
她却不知,自己?说的这些,周梨他们早就已经了?如指掌了?。所以当她说完后,并?没?有等到周梨和白亦初面上露出来的惊讶,反而听得白亦初问:“不知阁下为何?要同?我们说这些?”
“你们不是也一
直在?查她么?”
玉衡说道,猜想依照他们的能力,应该是没?有查到这么多。
然而却听得周梨说起何?婉音身边人?的那些来路。
如今她所言,绝大部分一开始是从黄家生那里得来的,再有就是晴儿如今虽是疯癫,但有时候也会好起来片刻,总是能从她嘴里探查出些消息来。
因此所掌握的消息,是远比这玉衡辛苦所查来的要多。
说罢,又道那天权之?死,无非不过就是他动作过大,惊动了?何?婉音,自然也就死路一条。
只是那何?婉音有些不做人?,竟然给天权安排了?这样一个不体面还遗臭万年?的死法。
也是这个死法,让玉衡不信,一路追查,方得了?这如今的消息。
所以周梨只道:“你如今还能活着,没?有步天权的后尘,该要庆幸,她如今是无暇得空罢了?。”
不过,周梨倒是期待着何?婉音因此出来报复玉衡,这样反而能得她的消息呢!
玉衡眉头间硬生生挤出一个川字来,“我不信她一个小女子,真?有那手眼通天的本事!”
更不信她能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