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人家他对翠环也很痴情耶。
“那几天瞧着他伤心的模样,我都跟着心碎了;现在知道他的小芋没死,我真替他高兴……奇怪,我怎么不难过自己嫁不了他了?”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咦,郡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田三儿连续五天没上早朝,唉,我知道他很伤心,可还是得振作起来才行,听说叔叔今天派了个差事给他,我赶在宣旨太监前面过来,想叫他准备一下,谁知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你们火烧屁股似的出门了。”
“又有圣旨来了?三儿哥,我们要赶快回去呀!”
“婆婆知道小芋的下落。”田三儿只是仰看蓝天。
“是啊,为什么她会有那条项链?”朱瑶仙知道田三儿总是将那条项链握在手里,伸长脖子想看却看不到。
“我这就去问她!”田三儿浓眉紧锁,大步跨出,声音听不出是生气还是焦急,却是格外低沉而压抑。
“等一下!”朱瑶仙唤住他,紧张地道:“你不会又吼婆婆吧?”
“不会。”田三儿冷眸一凝,这辈子一向冲动的他,从来没像此刻如此地深思熟虑。“我会好好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小芋过不了苦日子跑出去嫁人,甚至生病死掉了,全都是她空口说出来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还是变得高昂而激动。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小芋教她这样说的?”
“是啊。”丁初一帮腔道:“或许因为小芋姐姐嫁人了,她不愿意见你,又想叫你死心,这才请婆婆编了这套谎。”
朱瑶仙的眼睛亮了起来,“啊!我明白了,田三儿,你的小芋一定是知道你一直在找他,这才拿出项链,想出这个让你彻底死心的办法……所以,你的小芋可能也在应天府!”
“对了!”丁初一恍然大悟,大叫一声,“这一、两个月来,婆婆开始出门买菜,说是要上市集还是到乡下帮三儿哥找更好的食材,我叫小兵驾马车陪她,有时翠环也跟去,这么说来,她就是去见小芋姐姐,然后又去义庄安排这个看起来不是很高明的局喽?”
田三儿心情激荡,他们说的,他都想到了,但是再猜下去也猜不出来,只能当面问个清楚。
“可万一婆婆不说呢?”朱瑶仙倒想到了一个问题。
丁初一也轻叹道:“三儿哥,婆婆平时这么疼你,都宁可让你伤心得不成人样,又怎会你吓她两句,她就说出小芋姐姐的下落?”
“没错,婆婆都瞒这么久了,惊动她的话,说不定还会吓跑你的小芋。”朱瑶仙灵活的眼珠子一转,开始策画她的作战方式,“不如先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守株待兔,等婆婆有所动作,咱们就慢慢收网,最后就可以收到你的小芋了。田三儿,这个方法不错吧?”
田三儿握紧拳头,望向遥远的天边,那儿清朗得像是山里村的天空,风中有荷香飘来,还有小芋身上的淡淡清香……
他将目光收回,小芋不在天边,她就在他住的应天府。
“天啊!”他仰天长啸,热泪滚滚而下。
既是有情,何苦欺瞒?又何忍老死再不相见?
白云悠悠,即便他是多么希望立刻找到日夜思念的小芋,他还是得硬生生抑下澎湃热血,用力抹去男儿泪。
“回去后,谁也不准提这件事,初一你也不能跟翠环提,丧礼照常举行,我会亲自注意婆婆的行动。”
“田三儿,恐怕没办法喔。”朱瑶仙举起一根指头,无奈地摇了摇。“我叔叔皇恩浩荡,他怕你悲伤过度,忘记效力朝廷,所以打从明天起,要你进宫教皇子们射箭。”
第七章
射箭场上,一群小孩吵翻了天。
“殿下,你右手手腕不要弯,对,伸直,眼睛看前面。”田三儿专心教导身边的太子射箭。
朱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没让弟弟们吵到了他,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认真专注地瞄准前方的镖靶。
“放!”田三儿喝令一声。
啪!长箭射出,像是一只飞起来的鸡毛,有气无力地飘过射箭场,掉在镖靶前方两尺。
“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