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嗯!”
燕凉竹连忙收起桌上的信,朝着身穿浅青色长衫的人拱了拱手,随即快步离开房间。
贺绛也顾不上这两人了,反正他得追去问清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割头发!
“哥,我,我有点饿了,我去找点东西吃。”
贺兰鸦随意扬手,示意贺绛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于是,贺绛也一溜烟儿的跑了。
房间里,就只剩桌前一坐一站的两个人。
气氛堪称是妙不可言。
。。。。。。
贺兰鸦没等人邀请他,自己移步到桌子对面淡然坐下,还伸手倒了两杯茶水出来。
一杯给自己,一杯推到对面去。
他嗓音清淡的抬眼看人:“喝杯茶,消消火气。”
消你妈的火气,梅淮安低垂着眸子回话,嗓音乖巧腻人。
“这也不逢年过节的哪能劳烦佛君大人亲手给我倒茶,我这人就是实诚,对我这么好我可又要说谢谢了,啊,想必你也爱听的很。”
“。。。。。。”
句句带刺。
贺兰鸦将腕上的月白皓晶珠串撸到指尖,简单捏了几下。
似是在心里措词几遍,最后才想出来一句合适的回话。
“不用谢,喝吧。”
“。。。。。。”
“直说吧。”梅淮安没了耐心,坐直身子拍了拍衣裳,“你们两位有什么吩咐?”
大早上就出去了直到中午才回来,估计是密谋了不少事。
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两人的密谋里,有没有给他梅淮安留出一条能走的路呢。
贺兰鸦沉默片刻,对眼前人这样疏离带刺的状态十分不习惯。
尽管是自己亲手把关系弄成这种局面的,但心底想到从前。。。。也还是有些失落。
他自己平复了一会儿,把心头冒出来的失落感压下去。
这才说出裴不知让他转达的话——
“辽渭结盟,下午有一场誓盟仪式需要你过去走一趟。”
“不去,懒得动弹。”
梅淮安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心里也大概能猜到为什么要让自己去走一趟。
这一趟也确实该走,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是有好处的。
但是——
就不想痛快答应,真拿人当泥巴捏呢!
“。。。。。。”
贺兰鸦从昨晚撕破脸的那刻开始,就知道往后再想让眼前人乖乖听话,估计不会太容易。
所以此刻并不惊讶,冷静分析着利弊给眼前充满戾气的少年听。
“不要闹脾气,这是给你立名的机会,总要让天下人知道梅太子还安稳活着,并且能拉来两州为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