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衣裳睡了一夜被伤口血痂黏住了,他没在意的继续撑着胳膊要爬起来,只是肩上突然伸来一只掌心——
按着他的右肩不让他起身了。
“伤没好刚才还跟我动手?”贺兰鸦懊恼皱眉,语气依旧清冽,“我来吧,你仰着身子别动。”
“至于吗?”梅淮安被逗笑了,“其实不怎么疼,就是躺着的时候压到伤口有点难受,没你想的那么——”
话还没说完,坐着的人已经伸手过来。。。。不由分说的拽开他腰侧黑绸里衣系绳。
带着佛檀香气息的衣袖落在他两侧肩膀,很快双手就从他耳边探到前面锁骨处。
梅淮安脸颊才刚感受到对方手背上的温度,两手就已经离开了,轻带着他的衣襟往背后褪下。
随着肩上衣服一点点剥落,他微微转头。
余光能看见身侧这人轻柔揭开他后背衣裳的动作,似是生怕牵动血痂扯疼他。
谨慎的态度就像对待一只珍贵无比的瓷器,梅淮安突然感受到了什么。
这是来自一个大龄单身老秃驴的。。。。小心翼翼。
这代表着,自己在对方心里是被珍重的。
此刻意识到这一点,梅淮安心头狠狠悸动了一下!
第242章他们正在逐渐接近最真实的彼此
光裸的后肩逐渐暴露在空气里,伤势不重但也不轻。
“。。。。为什么不早说。”
身侧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尽管语气极力保持平静,但稍颤的尾音也还是让梅淮安从中听出来一丝疼惜。
“哎。”他回话的语气浑不在意,“真不怎么疼,都快好了。”
后背上叫黑兽挠出来的三道较深爪伤,昨夜被推倒时已经扯开过一次,刚才又被扯动一回。
原本要愈合的伤口稍稍撕裂了些,此刻还有细密血丝正顺着结痂往外冒。
除此之外,后背还有两道浅白鞭痕的旧伤,已经有些日子了。
这两道鞭伤是贺兰鸦亲眼看着留下的,来王帐那夜给眼前人洗澡的时候也瞧见过。
每看一次就悔不当初,怪自己为何要站在城墙上放任小太子被夏博峦鞭打。
才致使。。。。留下这样褪不掉的耻辱鞭痕。
“唔,痒痒。”
梅淮安笑着侧头朝身后人说,对方指尖正在摸他背上的鞭痕。
他之前用两面镜子错位照过后背,鞭痕一长一短正巧组成‘’号,就伤在后腰附近。
如今颜色从粉红变成浅白,不凑近看是瞧不出来的。
眼前人越是这种毫不在意伤痛的态度,贺兰鸦心底就越不是滋味儿。
他指尖轻抚着浅白色的痕迹,声量沉沉:“若是当初我早些出城救你——”
“你当初的盘算跟现在的裴不知一样,无非是想借夏博峦的手打压我的锐气,叫我到了渭北彻底服从你,永远不敢再站起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