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辽兵们的脸色十分复杂,此刻惊恐中夹杂戒备,甚至有的已经摸上了腰间长刀!
他们自然不敢作乱杀太子,只是觉得脚下踏着的土地突然变得虚浮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们头脑是混乱的——
燕二说的正天罡,中州将王梅崇山。
眼前受辱还能坚韧不折的太子殿下,追随多年的辽东主君。
辽兵们。。。。。。军心乱了!
梅淮安额头出了一层虚汗,此刻全身重量都倚在贺兰鸦胳膊上,眸中却泛起笑意。
“走吧。”
他抬步往前走,视周围面色紧张的辽兵们于无物。
贺兰鸦随着他的脚步而动,不着痕迹的朝身边人靠的更近些,以防有变。
贺绛抱着燕凉竹快步走到他哥身侧,四个人逐渐远离怪异辽兵。
只剩裴不知一个人站在兽场里,眸色阴沉的盯着这些兵将们。
他的兵将心里在想什么,他自然清楚。
自己以暴虐手段强压多年,却抵不过小太子的三个时辰。
尽管有些事他不想承认,但似乎。。。。。。
算了,如今已是没有回头路。
——
夜幕已深,两个房间。
贺绛站在床边,看着医师处理燕凉竹肩上的伤。
“燕小公子的伤势不严重,只是吓昏了,明天就能醒过来,兽牙咬的也不深,兴许是被勒住脖子失力的缘故?瞧,皮肉都未被撕扯开,只有四个一寸深的血洞而已,不过留疤是肯定的,倒也不碍事。”
“。。。。。。”
贺绛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个刽子手医师,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咬牙回怼。
“都要留疤了这还不严重?你尽心治!”
宋清瞥他一眼,把手里的帕子丢进黑红水盆里,嗓音不卑不亢。
“难不成将军受伤的时候也如此大惊小怪?这些年行军打仗就没留过疤吗?”
他刚从雪山回来就碰见这么一场喧闹,还以为是多重的伤势呢,闹了半天血都是兽血。
贺绛恼了:“我是我他是他,他一个文弱书生没半点武功,你瞧瞧这细皮嫩肉的留个疤好看吗?”
宋清背起药箱后退两步,朝床上裸肩的人扫了一眼,实话实说语气认真。
“将军恕罪,脏成这样瞧不出好看与否。”
“。。。。那我给他洗洗?”
“将军自便吧,小医告退。”
“。。。。。。”
宋清出了房门,没有耽搁的朝隔壁房间走去。
只是刚走近就听见里面水花四溅的声响,紧跟着还传来一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