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绥铮看着对方的背影是说不出的沉重,面上冷色褪去,眉宇亦凝重了起来。
&esp;&esp;卫惩引着陆家父子俩穿过庭院,直奔宣王的寝室而去。
&esp;&esp;“这……”陆绥铮站在门口,制止了卫惩推门的动作,不愿进去,“合适吗?”
&esp;&esp;虽然他最开始没将宣王称病的话当真,本打算着来看看宣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眼下的事态发展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esp;&esp;宣王真病得起不来床了?
&esp;&esp;不管怎样,进他人的寝室,如此私密的地方,实在不妥。
&esp;&esp;卫惩摇摇头,“没关系,您进来吧,这是殿下吩咐的。”
&esp;&esp;陆绥铮一听眉头皱得更紧。
&esp;&esp;卫惩领着人进去,一进门,陆绥铮就闻到了屋里浓浓的药味。
&esp;&esp;汤药摆在小桌上,已经放凉。
&esp;&esp;床榻上的人身形消瘦,面色苍白,双眸紧闭。
&esp;&esp;好像确实病得很重。
&esp;&esp;陆绥铮只往床榻上瞥了一眼,便又退到了屏风后。
&esp;&esp;压低声音:“宣王知道本将会来?”
&esp;&esp;卫惩点头,解释道:“殿下今天本来是打算进宫参加接风宴,可是夜里突然就发了烧,他意识尚清醒时,交代属下说若是您今日来到府上,就请您进来。”
&esp;&esp;“请我进来?可是他没有醒,我进来做什么?”陆绥铮淡声道,“你们殿下早知本将不信他病重,早就料到了本将或许以为他在金蝉脱壳?他想让本将来亲自看看,他没有骗我,确实是起不来身,是吧。”
&esp;&esp;宣王大大方方请人入室,还真是放心。
&esp;&esp;不得不说,这一举动十分聪明且简单直接,倒是颇得陆绥铮的好感。
&esp;&esp;他没忍住,视线越过屏风,又朝榻上那个年轻人看了一眼。
&esp;&esp;卫惩不知主子如何想的,他只是按照吩咐做事,所以陆绥铮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
&esp;&esp;陆绥铮唇角勾起冷淡的弧度。
&esp;&esp;这个宣王还真是不简单。
&esp;&esp;也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能让先帝破格为他新建了个御司台,如今这个皇帝更是比先帝百倍地依赖宣王。
&esp;&esp;没点本事,如何能在这京城活下去?
&esp;&esp;不过这病来得倒是巧。
&esp;&esp;也难保是凑巧,还是有心之人所为,应该总不至于是宣王自己使了出苦肉计。
&esp;&esp;陆绥铮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宣王的安危也有可能和她女儿的事有关。
&esp;&esp;或许就有人想挑拨离间,故意让宣王病倒,故意让他起疑。
&esp;&esp;于是他又忍不住多了句嘴:“你们殿下的病……好好查查。”
&esp;&esp;卫惩诧异地看他一眼,感激道:“多谢将军关心。”
&esp;&esp;陆绥铮确定了宣王还昏迷着,正打算回家,卫惩又把他叫住。
&esp;&esp;卫惩从书案上拿出一沓卷宗,递到陆绥铮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