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太小,沈轩没听清,“嗯?”
卫明姝平生第一次这么没有耐心,不欲再重复一遍,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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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蒲州唐家上书,言其亲信谗言,酿成大祸,虽悬崖勒马,可终究难以挽回,愿散尽家财,解官还乡。太子准之,并将唐夫人尸骸送还故里。
康王府造反之事已成定论,只是与林晋的关系迟迟没有认下,朝中之人纷纷诧异。
不过冯霆看得透彻。
林晋死前说的那些话犹在耳畔,这么个人本就是疯的,即使不知道炸毁城墙的是谁,也会自己认下来。
至于康王府其他人,即便康王妃递上了绝命书,依旧难以平息众怒,太子无法,只好以民为先,下令赐王府亲眷毒酒。
昔日风光无限的王府变得萧条无比,府门外贴了封条,府内空无一人,只有些许物件还陈放在原处,没来得及处理。
两人带着帷帽,推开了王府的侧门,“世子,王妃和唐家好不容易给咱们换来了活命的机会,太子肯留我们一命,世子还是快些走吧,以后跟着唐家人好好活着。”
谌良继续向曾经康王妃住的地方走去,手上包裹着纱布,似是刚止住血,“已经没有什么世子了,也不要叫母亲王妃,她定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推开房门,谌良走向康王妃曾经常坐的妆台前,继续说道:“母亲信里说的东西,我得之后交给二弟,嬷嬷先去外面吧”
老嬷嬷一叹,摇着头走了出去。
这孩子是她从小带大的,从小锦衣玉食,一生下来就贵为世子,从小到大在夫妇两人的庇护下长大,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虽是做的事荒谬,养成一身坏毛病,却也没存过什么害人的心思。
人长大,往往只需要一件事。
待听到关门声,谌良打开妆台柜子,拿出妆台最底下抽屉的一卷画,展开仔细确认了一番,将画卷起来,伫立良久,跪在那张妆台前,“母亲叫我不要想着报仇,孩儿知道的您在我小的时候曾说过,家族之内,祸福相依,如今王府闯下大祸,儿子虽得母亲庇护,却不敢在置身事外,因此自断一指,算是给外面一个交代。”
说罢,谌良又深深一拜,用袖子擦掉眼泪,推开门。
嬷嬷看着他手上的画说道:“公子,这是什么?”
“母亲让交给二弟的。”
如今他们几个子女,只有他二弟还在西境,他们家里最有出息的也当属他这个弟弟。
按他母亲信中所说,曾将军应当会想法子保全他,到时候他想办法把这幅画送过去。
母亲的意思,是要二弟留在西境,过些年换个身份,以后在西境好好历练闯荡。
也算是替家里偿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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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战火尚未平息,朝廷之前虽派了人去增援,然而当时内政不稳,军心涣散,西蕃大军战马彪悍,来势汹汹,又颇为熟悉西境的地形,一路攻破好几个关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