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姝没有回答,“阿娘知道吗?”
“不知。”卫君咏继续说着,语气中带了些命令,“明日我会借说阿娘病重,代替阿娘进宫。”
“没用的。”卫明姝否决,转而问道:“大兄可知,此次叫阿娘进宫的并非圣上,而是康王?”
卫君咏怔住,又想到这几日坊间传言,“难道”
卫明姝神色一沉,“若我猜的没错,圣上现在自身难保,如今这家做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戏。”
“那为什么非得你去?”
“大兄可能不知,小妹此前在临安曾被人掳了去,而那人正是康王的手下。”隐约感到周围的怒气,卫明姝移开目光,向前走了两步,抬头仰望黑夜中的那轮明月,“那人告诉我,康王要抓我,不是为了宣远,只是因为我这个人”
“什么叫只是因为你这个人?”卫君咏快步走上前,一腔怒火涌出,“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回来?”
卫明姝不欲再多说,“大兄只需知道,我此次回来便是来要搅局的,无论有没有这桩事,我都是要进宫的。”
“你”卫君咏知道自己向来劝说不动她,只急躁地来回踱步,“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走后,想来京中那些人必定会对你们放松看管。”卫明姝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到时候还请大兄想办法将这封信交到康王妃手中。”
卫君咏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康王妃唐清芷亲启”的字样,“这是什么?”
“康王谋反的罪证。”
卫君咏诧异道:“你是说康王妃并不知道此事?”
卫明姝看向那封信,良久才答道:“是。”
其实她也在赌,赌那样高傲之人不屑于如此行事,可一切尚未有定数,她还需要一些证据,“大兄可否再去帮我问问冯大人,当日林晋死前都有见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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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边即将破晓,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之时,安平侯府门前已有一辆毫不起眼的青篷马车等候。
卫君咏多嘱咐了几句,扶着卫明姝上了马车。
换回了往日常穿的绿色罗裙,卫明姝放下裙摆,又向家门看了一眼,“照顾好阿娘。”
放下车帘,马车驶动,悄然穿过尚未苏醒的东巷,从市井人烟来到庄严肃穆的高门宫墙外。
宫门紧闭,驻守的金吾卫肃立于两侧,直到卫明姝下了来,都仍是目视前方。
门外早有宫人等候,见到马车向这边驶来,也只是站在原地等人上前。
卫明姝行礼道:“卫氏长女,代母前来拜见皇后娘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