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阿波罗抱竖琴坐在林中。
梦想看似难,却也不难,
前无古人并不算太难,
招聘会、宣讲会占满礼堂,
校园许久没有用声音抵抗。
后无来者阿铮不在乎,
能成为顶点固然虚荣,
但若真的后无来者,
他只会倍加伤感叹息。
他说八十年代的诗歌就这样消逝,
像光亮划破夜空与草原,
点燃大雨,烧毁星星,
但后无来者,只剩下真空。
计划像地图一般周全,
酒过三巡,景物开始悠荡,
话语如晚霞染红了脸颊,
昏黄的灯泡、油烟呛满墙。
乔叔忽然转向阿铮,
搓着花生米,低声开口:
“你回去和你爸再说一说,
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
阿铮像没有听见,并不回答,
闷头喝下一杯烈酒。
“你爸这人我最知道,”乔叔说,
“他嫌做卫生失身份,
不愿意给领导点头哈腰,
可这年头谁还有身份?
不就是为了让晚年有个着落?
你说他现在要啥没啥,
卖的瓷砖,什么出路都没有。
买得起房子的那些人,
有谁还会买杂牌的瓷砖?”
乔叔和阿铮爸爸陈叔是老相识,
自小认识,有几十年交情。
乔叔比陈叔头脑灵活,
就像身体光滑、迁徙的鳗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