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盯着令牌看了很久,终于咬牙坐回床边。
我们三个挤在一起,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全是汹涌的洪水,和大哥被冲走的身影。
我哭着喊他的名字,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摇醒。
"怡儿,醒醒。"
我睁开眼,看到三哥疲惫的脸。他官服上全是泥水,正用湿冷的手指擦我的眼泪。
"三哥!"我猛地坐起来,"大哥呢?二哥呢?"
"都没事。"三哥哑着嗓子说,"大哥在县衙包扎,二哥在医馆帮忙。"
我这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四哥和五弟在床上睡得东倒西歪,三哥的靴子上全是泥巴。
"你的手。。。"我抓住他血迹斑斑的手指。
三哥摇摇头:"不是我的血。"他突然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吓死我了。。。"
我从来没见过三哥这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抱住他。他的官服又冷又硬,但怀抱却暖得让人想哭。
"三哥,"我小声问,"你真的没事吗?"
三哥松开我,突然捧起我的脸,重重地吻在我唇上。这个吻又急又凶,带着雨水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气。
"现在没事了。"他抵着我的额头说。
我脸红得要烧起来,三哥却已经恢复平常那副严肃样子,转身去踢四哥和五弟:"起来,干活了。"
四哥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三哥时明显松了口气:"真没事?"
"嗯。"三哥脱下脏外套,"怡儿去吩咐下人做些吃的,老四去烧热水,老五。。。"他看了眼还在打瞌睡的五弟,"算了,让他再睡会儿。"
我正要下床,院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的声音:"陈夫人在吗?您家大老爷让我捎个话。。。"
三哥按住我:"我去。"
我听见三哥和来人低声交谈,然后是一声压抑的惊呼。
我光着脚跑出去,正看到三哥脸色铁青地关上门。
"怎么了?"我抓住他的胳膊。
三哥深吸一口气:"大哥。。。大哥腰伤加重,发热了。二哥说。。。"他顿了顿,"说要老四买回来的南洋珍珠贝去医馆。"
我的心猛地一沉。南洋珍珠贝是解毒圣品,二哥要这个,说明大哥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
"我马上去。"我转身就往屋里跑,却被三哥一把拉住。
"穿鞋。"他蹲下来给我套上绣鞋,手指在我脚踝处停留了片刻,"别怕,有我们在。"
我点点头,可心中总是乱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