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也去医馆了。”二哥说完,便提着药箱走了。
我拿着二哥给的干花包和药膏回到屋里,对着镜子,依言先沾了点乳白的药膏在耳后试了试,清清凉凉的,带着淡雅花香,并无不适。
刚收好药膏,五弟的小脑袋就从门缝里探了进来:“姐姐?二哥走了?”
“嗯,走了。你鬼鬼祟祟的干嘛?”
五弟溜进来,神秘兮兮地关上门,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姐姐,我刚刚看到四哥被三哥揪去书房的时候,手里好像偷偷攥着个东西,像是……像是你昨儿掉在廊下的绢花!”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发髻,果然有一边空空的。
五弟一副“我可发现了大秘密”的表情,挤眉弄眼:“肯定是四哥早上偷偷捡了藏起来的!嘿嘿,我要去告诉四哥,让他拿新出的鲁班锁来换!不然我就告诉大哥他偷藏你东西!”
他说着,就要往外跑。
我赶紧拉住他:“昭行!别胡闹!”
五弟扭过头,眨巴着眼:“姐姐你不想拿回来吗?还是……你故意让四哥拿去的?”他小脸上满是狡黠的笑。
我被他说得脸颊发烫,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就你机灵!不许去捣乱,听见没?”
五弟撅起嘴:“哦……知道啦……”他眼珠子转了转,又凑过来,“那姐姐,你帮我看看这篇文章怎么改好不好?先生说我结尾力道不足……”
我拿他没办法,接过文章:“好,给你看。但你不准再去闹四哥。”
“成交!”五弟立刻眉开眼笑,拖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眼巴巴地看着我批改他的文章。
改完文章,又听他背了会儿书,打发走心满意足的五弟,已是晌午。
春杏摆上午膳,简单清淡,却很合胃口。
刚用完饭,正喝着茶,一个小厮捧着个锦盒站在门口:“夫人,四老爷让送来的。”
春杏接过盒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正是我早上掉的那朵绢花,旁边还放着一对小巧玲珑的珍珠耳钉,比上次那对更显精致,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四哥狗爬似的字:【赔你的!好怡儿,可不准生我的气!!】
我看着那纸条和耳钉,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四哥!
下午阳光正好,我依着三哥的嘱咐,没再看书,只在廊下走了走,给那几盆茉莉浇了浇水,闻着清香,心情也舒畅。
傍晚时分,大哥和三哥一同从外面回来。
大哥依旧沉默,只看了看我气色,便点了点头。
三哥则停下脚步,问了几句今日可看了什么书,有无不适,听闻我并未劳神,神色才缓和了些。
晚膳时,四哥倒是老实了不少,只顾埋头吃饭,偶尔偷偷瞟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耳朵尖有点红。
五弟看着四哥那模样,捂着嘴偷笑,被二哥夹了块排骨才堵住嘴。
饭毕,各自散去。我回到房里,对着烛火,拿起那对珍珠耳钉看了看,莹润的光泽十分喜人。
想了想,又将四哥那张纸条仔细折好,收进了妆匣底层。
窗外月色渐明,又是一个安宁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