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么流离想她是会选择离去的吧。
恨他是怎样也做不到的,是比死亡都还要难受的,所以选择忘记也就好了。
一切也有了完美的结局,而流离却没有想到哪一天竟然会来得那样的快。
快得让她措手不及就已经远离了幸福,挣扎在痛苦的边缘。
云尧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有了一丝明显的波动,看着流离的神色不似作假,也不似骗他,那么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她会那样做吗?
忘记他,选择忘记他。
终于,云尧开口问道:“忘记么?”眼底有一丝痛楚在蔓延,看着流离的眼色有些闪躲。
藏在他心底深处的秘密是玄棠的死,是那‘一命香花’的存在,而这些任何人一个秘密被流离知道都会惊天动地!
他知道,流离是一个长情的女子,对任何人都是长情的。
流离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踮起脚尖将鼻尖凑近了云尧的鼻尖,调皮的噌了噌,云尧却被流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脸色微变,随后也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你却要说那样的话,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流离看着云尧,一字一句的问道。
“好了,是我的错,惹阿离生气了。”云尧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淡淡一笑,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他的心底散开了去,让他这会暂时忘记了压在他心底的两个山崩地裂的秘密。
“这个莲花台我们上去看看可好?”流离点了点头,望着巍峨壮丽的莲花台,问着云尧说道。
“好,我带你上去看看。”云尧应道,随即大掌拉过流离两个人一步步踏上足足有几百步的木梯走上去,云尧身上玄色的龙纹锦袍在风中飞动着,宛若一朵盛开在清水塘里白莲花,清雅出奇,吸收了这日月的辉色以及山河的丽!
而流离则是一身桃红色轻纱襦裙,站在清雅出奇的云尧身边,她就像是绽放在阳光下的桃花,比以往的她多了几分娇柔与妩媚,少了一分凉薄的气息。
这样的她看起来与云尧才像是一对有血有肉的人,才像是一对有情的帝后!
踏上莲花台的最高层,流离的呼吸有些沉重,步伐也变得有些重了,脸颊微红额头上也冒出了丝丝的细汗,显然是有些累的。
而云尧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站在莲花台顶上,这里只有一方圆形的舞台!像极了莲花的形状,流离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舞台,望向云尧,有些疑惑,有些不可思议。
“这就是阿尧给我的礼物吗?”流离问道。
云尧沉声点了点头,看着底下渺小的一切,甚至能够将整个筲国后宫收入眼底。
“阿尧,这里竟然可以看到皇城里的景色,甚至更远,你是怎么想到的?竟然能够修建这一座莲花台。”流离拉着云尧的手有些紧,她的心有些激动,从未站的如此之高,竟
然能够将一切收入眼底。
而也是今日流离才明白,筲国是怎样一个雄伟壮丽的国家。
云尧将流离的激动与忐忑收入眼底,只是淡淡的笑着,问了一句:“阿离,这莲花台是为你而修建的。”
“我可以跳舞吗?我此刻真的好想跳舞,好想试一试在这十丈高阁之上起舞的感觉。”流离松开了手,站到了莲花台的微微边缘处,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一阵阵的风将她的襦裙吹起来,感受着风的舒服。
“这世间上,除了我的阿离,谁又能够登上这莲花台?”云尧的话里带着一股自豪。
他也不会知晓,这个世间里真的只有流离能够登上这巍峨壮丽的莲花台。
才会至于,等到流离摔下城楼的那一刻,这莲花台也一夜之间倒塌了下来。
从此,世间上再也寻不到那个舞绝天下的莲花夫人,那个筲皇宠爱了仅仅一年的豫妃,那个豫国的第一帝姬!
却不会有人知道,那个人也是当年大云国一舞倾城的舞姬流离。
“阿尧,为我作曲伴我起舞可好?”流离回眸望着他,细细的凝视着他,似乎此刻所有的不愉快以及所有痛苦都被这风吹散了。
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很想跳舞的人,她感觉她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了,她也有许久不曾起舞过了。
几个月了。
“好,一曲《长安》如何?”云尧点头笑着答应,只见流离勾唇一笑,眼睛弯成了一轮明月。
她轻启红唇,“甚好。”
字音刚刚落下,云尧便拿出了一直不离身的玉笛,流离也是识得那玉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