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还是没舍得删除,此刻她无比想听见他的声音。
埋着头,拿起,视线模糊之中,她将那个号码从黑名单拉回来。
手机却在按下拨通键之前一秒被抽走。
萧羡洁紧紧抿着唇,看着她手机上的名字皱了皱眉。
想都没想直接拉黑删除,又在通讯录里找到其他看着跟闻识川可能有关的名字,统统做了一样的行为。
陈芷醉得不行,手机被夺走也没什么反应。
她坐在床的一边默默流眼泪,两人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
“为什么我不能……”陈芷忽然抬头看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妈,我好难过。”
“小芷……”
萧羡洁伸手抱她,怀里陈芷的眼泪落在她肩膀,晕湿的布料让她觉得特别烫,烫到心口,变成刺扎一样的疼。
萧羡洁:“妈妈对不起你。”
“妈……我好想他。”陈芷一边哭一边咕哝着,嘴里反上来的酒精味让她一阵一阵迷茫,“……我好想回家。”
“马上就有家了……”
萧羡洁也哭了,母女俩抱在一起,她耐心地拍着陈芷的肩膀,一边细声细语地哄着她,直到陈芷睡着。
除夕夜,萧羡洁一夜无眠。
她看着陈芷一边做梦一边流泪,看了一晚上。
陈芷拿回家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都在闻识川的公寓,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那里,真到了那一天她反而没有联系闻识川的念头。
心里再难过,还是想着,东西在那里,这场闹剧迟早会过去。
过去之后,一切都跟没发生过一样。
年过的仓促而僵硬,在亲戚家借宿没过几天,萧羡洁就找到了价格合适,地段不错的出租屋。
亲戚们帮着搬了家,陈芷麻木地忙碌着。
简单收拾过房子之后,在新家的第一晚,陈芷盖着被子,手机握在手里放着短视频,可爱的猫猫狗狗、浓烈的过节气氛、人世间那些治愈人的烟火气……
她一边看,眼泪又止不住地流。
无声的难过笼罩在房间里。
萧羡洁帮她关了灯,黑暗将她的抽泣声放大。
陈芷拿着被子捂脸,声音弱下去,可难过还是铺天盖地。
搬家的时候,到这里社交的时候,她忙的没空难过,还觉得是自己坚强。
但只要抓住一点喘息的空隙,那痛苦就开始无孔不入地袭进全身。
她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排解过无数失恋后想要寻死的患者,但到了自己身上,那些知识瞬间格外无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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