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贫民窟的
“算力服务站”
刚开门,李叔就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在门口的旧长椅上坐了半个钟头。纸是从算力广场的公告栏撕下来的,上面印着
“记忆删除申请模板”,右下角还沾着点泥土
——
昨天他看到这张纸时,正蹲在广场角落吃
“压缩算力饼干”,手里的饼干渣都撒在了纸上。
“张姐,你帮我看看……
这字我认不全。”
李叔的声音带着颤,把纸递过去时,手背上的老茧蹭过张姐的指尖,粗糙得像砂纸。他的旧平板揣在怀里,屏幕裂着三道缝,里面存着唯一一张老伴的照片
——2135
年元脑
“算力普惠节”
拍的,老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外套,手里举着个没吃完的算力糖,笑得眼睛都眯了。
张姐展开纸,目光刚扫过
“删除范围:元脑相关痛苦记忆”,心里就咯噔一下。她昨天在小源的直播里见过这张申请单,当时还和苏婉(记忆档案馆)吐槽
“没人会真的想删记忆”,可现在李叔的样子,让她这话咽了回去。“李叔,你想删什么?”
她蹲下来,尽量让语气轻些。
“想删……
想删元脑的人来催债的样子。”
李叔的头低了下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每天晚上一闭眼,就看见他们踹门进来,把我老伴的照片摔在地上,说‘再不还钱,就把你和你老伴的记忆都压成算力币’。我老伴就是那时候急火攻心,没等到算力治疗就走了……
我现在一看到这张照片,心就像被攥着疼。”
张姐的眼圈红了。她知道李叔的苦
——2138
年元脑搞
“算力清欠”,李叔为了凑钱给老伴治病,把自己
“十年矿工技能记忆”
抵押了,后来老伴走了,记忆也没拿回来,现在只能靠帮人看仓库赚点基础算力币。她拿起旧平板,点开联盟的
“民生反馈通道”,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没敲下一个字。
这是西城区第一例
“删除记忆”
申请,却不是全球第一。当天中午,联盟的
“记忆申请后台”
就炸了
——
从纽约到东京,从非洲草原到南极科考站,申请单像雪片一样飞来,不到三个小时就突破了
1000
条。
最让人心疼的是南非矿工老穆的申请。他在元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