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鲍贵卿任黑龙江督军时,有人送他一枝“参王”,用红丝线绑
在玻璃锦盆内,参长逾尺,已具人形,头部三须耸立。内行人说头毫一
根,计龄百年,如此说来那枝参王最少也有三百年了。鲍贵卿把它以
年礼献给当时的总统,后来辗转到了颜骏人(惠庆)手中,他就陈列在
小书房一张琴桌上,玉髓凝脂,仿佛已含灵气。中医说:“好的野参,可
以益气养元,病人膏肓的人,如果灌上几匙浓浓参汤,真能延迟寿命若
干小时。病人一咽气,尸体很快转凉僵硬,如果喝过参汤,尸身能够温
暖很久。早年家中长辈病故,都由子孙代为沐浴更衣,在又悲痛又骇
怕情形之下,衣履穿着极为困难,若是临危之前进过参汤,则穿着寿
衣,就不致感觉凿柄难纳了。”早年的西医对于人参的药效采取保留或
不信任态度,最近美国医药界权威已经有人着手研究究竟人参对于人
体影响如何,虽然目前尚未获得定论,可是有些药学专家已经认定,服
用人参后,人体内会发生某种抗力是毫无疑问的了。我想三五年之
后,人参也必定能像甘草、大黄、麻黄一类中药,被西医大量采用,我们
不妨拭目以待吧!
当年热河北票煤矿有一个矿警叫李中权的被流弹击中,穿胸而
过,当时有一位云南籍的矿警,掏出一块黑黝黝的东西,咬下一半在嘴
里嚼烂,就敷在李的伤处,等把伤者送到医院救治时,相隔不过二十几
小时,可是已经血止炎消,生命无碍。他曾经把那半块药给笔者看过,
黑而且硬,有如干了的五香茶干,据说是产自云南野人山乌参,是他父
亲人山樵猎,一个苗人送给他的。云南白药所以能够止血生肌,就是
掺有少量乌参在内,中国药材真有若干极具医药价值,只是我们没能
发扬光大罢了。谈到人参,所以也顺便写出来。
咬 春
“咬春”这个名词听起来很典雅,可是又有一点耳生,其实说穿了
就是吃春饼,又叫吃薄饼。春打六九头,年也过了,节也过完,以北平
习俗来讲,年轻儿媳妇们忙了一个正月,一进二月门,二月初二,娘家
人也该接姑奶奶回娘家享享福了。接姑奶奶的头一顿饭必定是吃薄
饼,名为咬春,师出有名.,就不怕婆婆说闲话了。
北平一年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吃东西更是遵循圣训,不时不食,
不管吃什么都讲究应时当令。春饼正是应时当令的吃儿,北平大家小
户,都要应应景儿来咬春。因为吃春饼的花费可大可小,菜式也可多
可少,一大盘合菜再来盘摊鸡蛋,配上甜酱、大葱,三五知己,据案大
嚼,也能吃个痛快淋漓。
笔者虽然吃过上方玉食的春饼,可是研究起来还比不上大律师桑
多罗家春饼来得细致讲究。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