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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人与人的感情好，所以亲近。这道理无可厚非。沈羽也见过不少感情好的兄妹或者兄弟，但贺容予兄妹俩似乎是特殊的。

&esp;&esp;他在走神，视线正好落在昭昭的方向，被人发觉，于是又被打趣调侃。坐在沈羽身侧的，是某家世子，他承认贺昭昭的美丽，上京城没有人会不承认她的美丽。

&esp;&esp;“沈兄待三小姐的心，还未变么？那可就太难了，毕竟中州王那一关，不是谁都能过得了的。”

&esp;&esp;沈羽回神，略笑了笑，将话题不准痕迹带过去，也没再看向昭昭。

&esp;&esp;冬至宴结束后，昭昭乘马车回府。上车之时，沈羽依稀听见她说:“过几日便是我二哥生辰，也不知道他瞧见我的礼物会不会喜欢？向来我给他写的信应当到了，不知他几时给我回信？”

&esp;&esp;三句话不离贺容予，语气中分明可见崇拜之意。妹妹崇拜兄长，似乎也无可厚非。

&esp;&esp;沈羽自嘲自己疑心太重，何必多管人家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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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才说起贺容予的回信，

&esp;&esp;一脚迈入十二月，年关的气息便一并到眼前。大昭最是重视过年，不论是哪家哪户，都已经进入过年的气氛。王府里也早早准备好，常叔一早命人购置好了过年要用的大小物事，才刚十二月中，府中的灯笼便已经穿一身红色，任由凛冽的寒风刮着，也不改半分鲜艳。

&esp;&esp;昭昭怕热，亦怕冷。她屋里地龙早就烧起来了，门外与门里是两个季节。

&esp;&esp;仁慧怒气冲冲闯进门，携来一阵寒风，昭昭合上门，看她脸色不佳，问怎么了。

&esp;&esp;仁慧说:“我阿爹要给我说亲事，我与他吵了一架。”

&esp;&esp;她捧住脸，低声抽泣。

&esp;&esp;昭昭没有这种和长辈争吵的经验，从没体会过这种烦恼，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斟词酌句:“为何会吵起来？”

&esp;&esp;仁慧的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来，带了些委屈:“阿爹要给我相看亲事，我便推说我年纪还小，不想现在就嫁。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嘛，我也舍不得阿爹阿娘和大哥，可是我爹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是我顽劣，平日里净无法无天，心思野了，便生气起来训斥我。我一时没忍住，和他顶嘴，就越吵越凶。阿爹还摔了只花瓶，吓得我一个哆嗦，便推门跑了。”

&esp;&esp;平阳王虽称不上脾性温和，但也是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他都摔东西了，可见这架的确吵得凶。

&esp;&esp;昭昭搂住仁慧，劝解道:“没事的，伯父只是话赶话，着急了些，不是真心责怪你。”

&esp;&esp;仁慧抽气，有些哽咽，话音颤抖:“我知道。可是昭昭，他能这么说定然也是因为平日里便这么想。我们家是书香世家，自幼饱读诗书，礼数周全，我阿爹更是如此，我兄长亦是如此。可偏偏生了一个我，我对诗书不感兴趣，也不那么知礼数，一个女孩子，野得不行。他早就对我不满了，所以才想早早把我嫁出去。”

&esp;&esp;她在气头上，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昭昭叹息，不再继续劝，只让她喝杯茶冷静冷静，再好好休息一下。仁慧点头，捧着杯子，在一旁坐下。

&esp;&esp;昭昭看着她背影，也想起一些事。二哥说过，她年纪尚小，想再留两年，可他一去南州便是一年半载，回来时她已经十六岁。上回她问，倘若她不想嫁人，能不能一辈子不嫁，二哥没答。

&esp;&esp;他不答，便是不能。

&esp;&esp;大昭女子至多到十七，便一定要嫁人。

&esp;&esp;满打满算，这日子也是一眼能望到头。昭昭的心跟着沉下去。

&esp;&esp;这日夜里，仁慧和昭昭一起睡，昭昭差人回平阳王府传话。平阳王府那边，平阳王妃传话说，多谢昭昭，让她帮忙照顾一下仁慧，至于平阳王这边，她会负责劝。

&esp;&esp;话带回来时，仁慧已经睡下。昭昭叹了声，猜测明日这事儿就能解决。可她却睡不着。

&esp;&esp;第二日一早，平阳王已经消了气，仁慧的大哥过来来接仁慧回去。仁慧还有些扭捏，昭昭劝她，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仁慧这才跟着大哥回了家，后来听说，仁慧和平阳王各自退一步，向彼此道歉，平阳王决定给她慢慢相看，只是定下，不着急成婚。

&esp;&esp;风雪迷人眼，一晃便到了大年二十八。天寒地冻，信自然也送得慢，昭昭寄出去的第二封信送到之日遥遥无期。她盼回信，自然更遥遥无期。

&esp;&esp;一重风雪一重冬，也不知道二哥那边情况如何。上一回的捷报传回京中，满上京人都精神振奋。

&esp;&esp;南州边境地形复杂，冬日气候寒冷，想来条件艰苦。昭昭想起这些，便忍不住叹气。因为过年的气氛，王府里终于有些热闹气，可没有贺容予在，昭昭还是觉得处处冷清。

&esp;&esp;年底要给府中的下人们发赏钱，贺容予在钱财上从不亏待下人，今年他虽不在，也一切照旧。有常叔负责这些事，昭昭不必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