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如同枯萎的花瓣,顷刻凋零落下。
殷慕箫伫立在门前,夕阳斜射进来,光影疏离间他的整颗心顿时分崩离析。
他怀中沉甸甸的白婚纱顺着双臂飘落在军靴边,犹如成片的雪花。
鲜血顺着钟离弦的两腿间汩汩涌出,直将整个人浸泡在血泊中。
玻璃弹珠滚满无边的艳红色,殷慕箫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身边。
温热的血顺着地板流到他的膝下,沾湿他的戎装,殷慕箫却伸手去触摸红色的血迹,仿佛还遗留有胎儿的余温。
就如同那年他躲在烟塌下,母亲的血直淌到他的身旁,他却毫无知觉。
一滴泪滑过殷慕箫的脸颊掉进血中,嗒的溅起泛红的血色,却又同孩子融为一体。
“慕箫。”钟离弦奄奄一息的冲他扯出淡淡的微笑。
她竟是在对他笑!
这笑简直诡异而可怕!
她的微笑渐渐散在苍白羸弱的脸庞上,绞痛中的微笑却变成了哧哧的笑,漱漱的泪光里她的笑仿佛地狱亡魂。
她就是要杀了他的孩子,彻底报复他!
绝望的寒意不住顺着殷慕箫的心爬进脑中,他有多爱她,他就有多恨她!
殷慕箫发狂的拔出枪,他要杀了这个女人,他一定要杀了她!
“杀了我吧,殷-慕-箫!”钟离弦上扬的唇一字字呼出他的名字。
她怎能亲手剜去腹中的胎儿来祭奠对他的薄情。
母亲痴痴颠颠的笑着,“杀了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殷慕箫搁在扳机上的手指越发僵硬,他最害怕的事终究发生了。
他害怕自己会越来越像父亲,可他最后却成了他父亲。
谢副官接过殷慕箫手中的枪,他知道他至死也不会亲自动手。
成群的佣人和私人医生簇拥着抬走晕厥过去的钟离弦。
殷慕箫却头也不抬,丝毫不再看她一眼,他双手慢慢浸在血泊中,颗颗玻璃弹珠咯着他的手掌,他却没有丁点感觉,任由手指触摸着孩子未成形的尸体。
他一直渴望有个孩子能维系他们之间微弱的关系,他一直渴望有个孩子能弥补童年的痛苦。
可她不要他的孩子,就算死也不要!
殷慕箫独自坐在屋内,摇曳的光线中他的眼睛幽幽的散发着骇人的光芒,似乎是一种绝望,却更像是一种难以理解的执狂。
啪一声他轻易甩开了打火机,蓝紫色的火苗在他掌心中徐徐燃烧着,他稳坐在椅子上凝视眼前的婚纱,倾泻的白婚纱挂在对面的衣架上。
梦幻的婚纱线条简洁流畅,柔软舒适的白缎料上嵌着奢华独特的珠绣,如同精雕细琢的工艺品,魅惑人心。
这是pronovias特别订制的婚纱,殷慕箫不惜千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