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助纣为虐?你这田氏的爪牙!”
公孙离:“……”
裴擒虎:“……”
看着他俩一副“你是在逗我”的表情,机关师心下咯噔,隐隐意识到不对。
最后改为三人面面相觑。
机关师濡湿干涩的唇,又紧张又心虚:“等等,你不是田氏的人?”
公孙离心下险些被气笑了。
语气不善道:“不是。如此说来,你也不是田氏的人?”
不是田氏的人阻拦她作甚?
居然还有来有回打了一场。
机关师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毛,浑身炸毛,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抗拒的尖锐。
“这怎么可能!”
“既然不是,你为何对我动手?”
机关师微圆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没想到公孙离会倒打一耙赖人清白,立时气得耳根涨红。
“难道不是你先释放恶意与我动手?我瞧你躲在暗处护卫田氏那一伙打手……”
面对指摘,公孙离目光平静坦荡,反倒是机关师自个儿说着说着,底气不足,声音渐低。
见状,公孙离只得叹了一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与我们走一趟吧,朋友。”
说完又看了一眼裴擒虎,后者心领神会。
一把抓起青年机关师丢在肩上。
这里离田宅太近,方才打斗动静虽不算大,但也不能保证不会惊动田氏的人。
青年机关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作为机关师,他的观察力和细心比寻常人都高,自然看得出来眼前二人与自己交手那会儿都没尽全力,仍是游刃有余,怕是俩高手。若自己不配合,难说他们会如何处置自己。
于是,识时务道:“好。”
公孙离与裴擒虎将机关师带到附近一处酒楼雅间,确定无人窥视偷听才放心关上门窗。
坐下盘问:“说罢,姓甚名谁,大半夜鬼鬼祟祟偷窥田宅有什么意图?”
青年机关师反唇相讥:“小娘子大半夜鬼鬼祟祟,潜入田宅偷窥,又有什么意图?”
一侧的裴擒虎攥紧硕大拳头,冲着青年机关师舞了舞。
不客气道:“阿离问你,你就回答,油嘴滑舌的小子!”
青年机关师:“……”
威逼之下,他只得叹气服软,哦,他这不是怂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便起身叉手一礼,生硬道:“我姓连,名景。‘虎啸而谷风声,龙举而景云属’的‘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普通机关师。”
语气听着敷衍没啥诚意。
裴擒虎没什么反应,公孙离却不好糊弄。
她揭穿青年蹩脚的敷衍之词:“没什么名气的普通机关师?名气或许是没有,但‘普通’绝对称不上。机关术入门难专精更难,想要有所成就,不仅要求自身要有天赋,还要有个经验丰富的机关师领路。你先前那一手操控机关丝的手段有点儿傀儡术的痕迹,要么是家传绝学,这说明你出身机关世家,底蕴深厚;要么就是有个博采众家之长的师长,手把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