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席言:“……”
二十分钟车程很快结束,沈席言下车最先看见的就是苏听站在路边烧烤摊呆呆矗立的身影。
沈席言好似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想什么呢,我们也不全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馔。”
苏听:“……”
路星辰自来熟地找到了老位置,一拍桌子,呼叫老板:“老规矩,先上五十个羊肉串。”
苏听:“……”
苏听秉持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酒上来了,脸庞微红,举着冰啤畅饮。
一喝上酒,再配上恰当好处的气氛,不管什么人话都变多了,更别提本就话不少的路星辰:“这家店开了得有十多年了,我还记得我们三高中时就喜欢来。”
“高中?”苏听惊了。
路星辰嗯嗯点头,开了话匣子:“高中压力大,结束一天课程出来搓顿烧烤别提多快活了,尤其是阿予,你别看他现在一副深沉模样,以前可不这样……”
路星辰的声音逐渐虚化成了背景音。
从前他们三人确实是翻墙逃课的常客惯犯,但……沈席言视线一一掠过谢羡予被衬衫西裤包裹的腰身、手臂、大腿……只怕这事说出来人人都和苏听一个表情。
谢羡予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静静听着路星辰絮叨,撸至手肘的小臂有一搭没一搭转着酒杯,目光不知落在哪处,也许虚空,总之眉眼专注,甚是晃人。
路星辰说到某见趣事,谢羡予有了兴致,喝了口啤酒。
在谢羡予又要饮第二下时,沈席言拦了一下:“冰啤,少喝些。”
烧烤街老旧灰扑,灯光也是泛了黄,蒙了雾,虚虚实实地照在沈席言望过来的眼里,那点总是存在的不着调模糊了边缘,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柔。
唠得欢的两人没注意到这一小块插曲,谢羡予握着酒杯的手短暂一颤,一反常态地顺从放下。
沈席言笑了,分外真挚夸赞道:“真听话,回去再奖励一碗。”
谢羡予一噎。
自己真是有病,为什么要听沈席言的话。
各种话翻来覆去在谢羡予嘴上绕一周,再开口时全都变了样:“我没那么能吃。”
沈席言很好说话:“哦,这样啊,那就一碗吧。”
谢羡予:“……”
下一瞬沈席言就装不下去了,破功笑出声:“谢羡予,你怎么这么好骗?我说你就信?说四碗就是四碗,少一碗都不行。”
谢羡予:“……”
在烧烤摊胡吃海喝了一个多点,回程已是一个多小时,谢羡予酒量浅,回去后没再工作洗完个热水澡正准备睡觉,敲门声响了。
这么晚了吴妈不会找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沈席言。
“阿予,我进来了。”沈席言这样问着,却不等谢羡予同意就进了屋。
“怎么这么早就洗漱了。”沈席言手端着托盘一抬,白瓷碗放在床头柜。
谢羡予低头一扫。白瓷碗装着粘稠红豆沙,氤氲着热气,牛奶的奶白飘在枣红色上,光着瞧着就让人胃口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