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震dàng诸天的笑声过后,浮空天城内外,都是一阵死寂。那些在镇天玺压制之下的妖修,俱皆是神情默默,真正是慌张失措。都以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鲲鹏方向。
而那天城之内,所有闻得此言的修士,都是眉梢轻扬,眼透喜sè。却都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静静等待着最后结果。
鲲鹏心念,一瞬千转。目内杀机,却更是凛然酷烈,然如利刃般,刺向了陆压。身旁两团灵光,更是再次散开。一上一下,悬浮在鲲鹏身周。
陆压却直接一笑,将手中的紫金葫芦高高举起道:“如今之局,却是妖师大人,该用多少时间,来压制吾这斩仙飞刀。是三日,还是五日?不过妖师大人,却也别忘了。这天城之内,还有一位孟章神君——”
别在鲲鹏眼角肌ròu,一阵chōu搐之际。一个青sè人影,也忽的出现在天城上空。气息浩瀚,不逊鲲鹏!
“殿下所言甚是!”
一声轻笑,那孟章神君,也负手踱步走下。言语间的情感,是无比复杂感慨:“我孟章平生不肯服人,可这位玄圣大帝,虽只相识不到三十载,却真正是令吾敬服有加!即便身临这等险局,也仍能翻转乾坤。反布杀局,一举清扫北俱芦洲。手段谋略,实令人惊绝!”
踏下云层,与陆压并肩而立。孟章神君蓦地抬头,神情无比认真的直视着鲲鹏:“半日之前,那位大帝以道符相招,托吾护佑这阁灵山一众仙修。可在我孟章看来,此子到底还是存了些fù人之仁!此山此城,其实俱皆是无关紧要!只需吾与陆压道友,联手拦你鲲鹏六日时光,便可一举定鼎北俱芦洲!那时这些仙修,轻易便可聚集。甚至这帝庭行宫,阁灵山上下一草一木,都可恢复如初。嘿!渊明此子,唯一料错的,便是我孟章xìng情。虽是重诺,却绝不死板,亦不会将我龙族大仇安危,置之不理。鲲鹏!今日,你输了——”
鲲鹏身形立时一阵摇晃,面上再无分毫血sè。不过那眼内斗志,却仍旧如火一般跳动烧灼。
而在那天城之内,轩辕秋与微明子魏青几人,先是一阵心cháojīdàng,无比感jī。紧接着,又一声苦笑。
孟章神君既然是这般说法,那就定然会全力出手,与鲲鹏一战。估计那时,也绝无余裕,护持这天城安危。
其实孟章所言无差,明明是手握这等大胜之机,却偏偏因顾忌他们xìng命,给对手留下一线生机。确然是有些fù人之仁——
几乎同时间,在北方十数亿里之外。北海岸旁,那玄都法师,此刻亦是啧啧有声,一声赞叹:“这渊明,当真是了得!吾原以为他此次,是必定根基折损。却不意此子,竟是反过来,给那娲皇鲲鹏,挖下一个大坑!”
在他对面,那法相展开,足有数百万丈的金翅大鹏,早已是罢手不战。只定定的看向那阁灵山方向,眼透沉思之sè。
唯有灵珠子,是眼神焦急,面带迟疑犹豫之意。
云中子却是微微一笑道:“此番不单是这鲲鹏所有算计,要落到空处,更要大损元气。师兄这次,就不觉忌惮?不打算chā手阻拦?”
“阻拦?吾为何要阻拦?”
玄都哂然一笑:“此子心智确然恐怖!不过这般可一举dàng平北俱芦洲诸妖,开拓北方之机。却是万载难求!师弟真正该问的,应该是这位羽翼仙才对!”
那羽翼仙目光微眯,接着是一声冷哼,不曾答话。
玄都法师也不在意,只眉头微皱沉yín道:“我如今只奇怪一事。这镇天玺,怎的是落入他手?莫非那龙墓之内,昊天所言身具祖龙之血,掌握大霸元龙灭世法之人,便是这渊明?这位水剑仙,是何时拥有的龙族之血?这北方战局,既是一个陷阱,那么此子在那桃山,也多半能够安然脱身——”
云中子也被玄都言语勾起了思绪。却不知那渊明,此刻在那桃山之上,会是何等样的情形?
下一刻,便只觉那南面,蓦地又是一阵灵力震dàng。云中子心神微醒,又微微摇头。
他就知鲲鹏,绝非是肯轻易放弃之人——
【1242 准圣之威!】
不止是北方诸多金仙修士、混沌大能,在惊异错愕。在南瞻部洲之西的桃山之山,一众准圣金仙,亦都是仰望那轮青sè圆月,久久未曾回神。
“一昆仑镜?原来是此物!”
十亿里外,云层中的慈航,蓦地是一声叹息:“还有这昆仑心镜术,也不知此人,是如何习得,又如何能融于一体?至圣仙宝、上古奇阵,三者结合,已直追东王公当年!难怪能令诸多混沌金仙,亦耳目mí幻!这渊明,至少已有九成可能,是那血戮天君”
语气沉重,杀机深沉,却又以苦涩居多。文殊广法天尊,则是自始至终都yīn沉着脸,只知定定的望着空中那面昆仑镜,一言不发。
而在那幻目天镜的影像内,北面因山附近。昊天眼角旁的肌ròu,却正是不断chōu搐,凶横暴戾。浑身气机,也趋近狂luàn!
“当初龙墓之内的人,居然是你!”
声音yīn沉,带着无尽的怒恨。昊天身形,只一个闪烁,便强行撕裂天地,穿棱无数壁障。现身在桃山之北,三千万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