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邀功似的提起这件事,克里夫鹰隼一般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缓慢而又坚决的抽回手,同时道:“基法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为了更快让您离开这里,请把您的计划详细对我说一遍,好让我找到替您开脱的理由。”
基法毫不犹豫的把他那个“完美”的计划对克里夫说了一遍,最后仍不忘道:“就是因为那些无能的盗贼,我才功亏一篑。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些家伙送上断头台,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克里夫又详细询问了每一个细节,确信没有遗漏一点东西后,这才点头道:“我明白了。基法大人请暂时在这里委屈几天,我会设法让警备队将您的罪名定为扰乱公共秩序。请相信我,对您良好的名誉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污点。”
虽然没办法无罪释放,终究会让自己背上一点污名,但基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哽咽道:“克里夫大人的恩情,我真是无以为报。”
克里夫脸上突然显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他盯着不住拭泪的基法道:
“基法大人太客气了,相信不用多久,我就有需要借助您的时候了。”
“是吗?”基法又惊又喜:“只要能帮助克里夫大人,什么我都愿意做。”
“那么,请记住您的话。”克里夫走向门口,顿了顿,他又转过身:
“因为洛维尔领主的坚持,到时或许会有一个针对您的小审判。不过请放心,只要您什么也不说,那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会对您造成任何伤害。”
基法完全没听出克里夫语气中的不对劲,他犹自沉浸在自我陶醉中,闻言只是连连点头:“请放心,就算到死,我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听到他的话,克里夫微微一笑,戴上帽兜开门离去。
监狱外的一辆马车里,克里夫脱下斗篷。他对面的座位里一直埋头看书的斐利诺抬起头:“克里夫大人,问到了吗?”
克里夫点点头:“那个蠢货什么都说了。”
听罢克里夫的话,斐利诺不禁笑道:“虽然主意是我出的,但他竟然懂得收买受害的商人替自己制造理由,基法大人还是挺有心计的嘛。”
克里夫不屑的哼了一声:“终究还是个没用的家伙,居然反过来被索尔那个小子耍了一道,还差点连累到我。”
斐利诺无所谓的道:“没关系,无论他成功与否,都会有用的。”想了想,他道:“我马上去找那些商人,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改口。您仍然按原计划去见国王陛下,既然基法对付不了索尔,那么就让兽人替我们干吧。”
克里夫拍拍他的肩膀:“多亏有你在我身边,不论怎么糟糕的情况,你都能把它变得对我有利。以后事成,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斐利诺恭敬的道:“克里夫大人言重了,这是在下的分内之事。”
非常满意他的态度,克里夫又慰勉一番,这才吩咐马车起行。
一个小时后,王宫。
罗贝尔正为卡里格被杀的事头疼不已,他已经连续派出数名特使,但都无法安抚愤怒的兽人。
然而,这不是随随便便拉个人就可以交差的事,一时间让他上哪去找个可以让人信服的凶手?
就在罗贝尔心力交瘁的当儿,克里夫适时的求见了。看到这位自己信赖的爱卿,罗贝尔求助似的道:“克里夫卿,卡里格被杀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现在那群兽人嚷着要我交出凶手,你有什么办法吗?”
克里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不紧不慢的道:“宰相阁下和大臣们怎么说?”
罗贝尔叹了口气:“泰连特宰相和肯洛的意见是找一个死囚交给兽人,糊弄他们一下;威鲁克和将军们的意见则是采取强硬的态度,先把这件事压下来。”
克里夫想了一下道:“恕臣冒昧,恐怕这两个办法都不妥当。兽人们不是傻瓜,一个毫无背景的死囚,怎么可能杀得了卡里格?恐怕不仅没办法糊弄他们,还有可能激起兽人的反弹。
“强硬的办法更不可取,兽人天性好战,他们早就想找藉口重启战端,我们绝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罗贝尔欣慰的道:“不愧是克里夫卿,我也正为这件事烦恼。”
克里夫没有回答,反而道:“陛下听说了吗?昨晚拉莫领主试图诬陷洛维尔领主,私自带兵包围了他的旅店,已经被阿瓦雷斯抓起来了。”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罗贝尔嗯了一声:“基法真是很大胆。”
克里夫微微一笑:“陛下知道基法为什么要诬赖洛维尔领主吗?他试图指责索尔大人就是那晚劫掠案的主谋,并雇用了盗贼前去栽赃。臣曾经调查过,基法用以栽赃的珠宝,正是那晚被劫珠宝的一部分。”
“哦?”罗贝尔稍微来了兴趣:“难道基法才真的跟劫掠案有关吗?”
克里夫点点头:“不仅如此,基法还买通了几个受害的商人,以此指证索尔大人。我想,基法很可能才是劫掠案的主谋,他试图嫁祸给洛维尔领主,以推托自己的罪责。这种肮脏的行为,请国王陛下一定要严惩。”
虽然被克里夫破了案,但罗贝尔这时哪有心情管这种事。他随口应道:“我知道了。克里夫卿还是说说怎么解决兽人的事吧。”
克里夫笑道:“国王陛下,基法的案子正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