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赋笑着答道:“这两等。一是等庆王自己承认。二是等别的人來指认。至于这一拖。就是想把这件事拖下去。如今庆王大败而回。甚至被人俘虏。不治罪的话。满朝文武一定会在背后议论的。所以。只要拖的时间长一些。让大家把这件事都淡忘了之后。再找个由头。恢复了他的王爵。”
德王细细地咂摸着齐赋的话。好半天之后。才说道:“先生。可本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要偃旗息鼓呢。”
“殿下。与其主动出击。不如坐山观虎斗。赵为贤如今跑了。皇上定然会迁怒庆王。您尽可静观其变。我早说过。这赵为贤和庆王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否则庆王回來了。赵为贤怎么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呢。”
“先生。这个咱们之前就说了。而且我敲打赵为贤的时候。也明显看出來了。可是。这终究沒有什么真凭实据。就算咱们猜的再合情合理。也无法是推测。所以。我也不好有所动作。”
“这样最好。您就等着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就算庆王最后被恢复王爵了。那么太子之位。也应该与他无缘了。试想一下。让一个曾经被贼人俘虏过的人当太子。别人不说。就满朝的那些官员们。都不会答应的。”齐赋说道。
德王笑了笑说道:“这倒是。而且。父皇很可能也知道他暗中和赵为贤的那些勾当了。如此一來。他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想着当太子。那简直无异于白日做梦。”
齐赋听到德王这么说。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您还不可大意。别忘了。还有个桓王呢。此人。才是现在您前面最大的绊脚石。”
说起这个。德王也收起了笑容。
“是啊。这小子心地耿直。打仗勇猛。堪比名将。父皇对他。也一直是青睐有加啊。”德王叹息道。
“纵然天崩地裂。您自当稳如泰山。等。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好时机。然后。力求一击必成。”齐赋眼神阴冷地说道。
“敢问先生。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德王问道。
“等到桓王也大败回朝的时候。就是好时机了。”齐赋笑着说道。
“嗯。先生。我记得您当初。可是说桓王不在。才是好时机呀。”德王疑惑地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赵为贤还沒有完全失势。我们还想着能利用他。谁知道后來事情越來越蹊跷。到最后我根本无法猜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了稳妥起见。我才让您干脆完全撒手。來个闭门不理。也正是如此。所以。现在咱们必须改变策略了。”齐赋答道。
“哦。。。原來如此。可是。。。难啊。那小子打仗。从來沒有失败过。如果他失败了。那定然是一具尸体回來了。”德王答道。
“殿下。那您就不用操心了。尸体就尸体吧。尸体比活人。可好对付的多了。”齐赋说道。
听到这里。德王忽然心里一惊。赶紧问道:“怎么。先生认为。桓王活不长了。”
“现在还不好说。”齐赋答道。
“哦。。。。。。”
无论如何。桓王也是他的亲弟弟。虽然他很信任齐赋。可是。目前來说。他还不能太表露自己的心迹。
“对了。先生。您觉得。池中天这个人。如何。”不知道为什么。德王忽然间脑子里想到了这个人。
“池中天。。。。。。殿下。您为什么这么问。”
“此人虽然沒到朝廷几天。但是风头可是大盛。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的名字。”德王答道。
“殿下不必忧心。我早已看透。此人就算风头再盛。也绝对不会对您有什么影响。”齐赋笑着说道。
“为什么。这话我可不明白了。这小子可是很狂的人。想当初连本王的面子也不买。南疆之事。虽然咱们沒有亲眼所见。但是道听途说了不少。这池中天。绝对不能小看啊。”
齐赋笑着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您有些杞人忧天了。他风头再盛。您何需担心。皇上用他。只是看中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以及他的一身本事。朝中的事。绝对不会让他参与的。”
“先生这么肯定。”德王皱着眉头问道。
“千真万确。皇上绝对不会让一个在江湖上威名远传的人。來参与朝政的。那样的话。就是埋下了一个祸根。”齐赋答道。
“那就好。本王是担心。这庆王也算是他救出來的。这两人之间要是有了点什么关系。那可不妙了。”德王说道。
“殿下。这更不可能了。救出庆王。虽然首功是他的。但是。外人來看。那是尊王爷的功劳。轮不到他池中天太过放肆。至于和庆王之间。更不用担心了。一个江湖人。和一个皇子。很难有什么交情。更何况池中天也是个聪明人。他现在多自在。何必蹚浑水呢。而且。这人一沒权。二沒势。江湖上名头再大。到了朝廷。他还不如一个七品县令呢。”齐赋说道。
其实德王也不是真的很在意池中天这个人。只是忽然想起來。顺口一问罢了。既然齐赋条理分析地如此透彻。他也就算是沒什么太大的顾虑了。
“唉。本來想在赵为贤和庆王之间做点文章。可是谁想到竟然如此大变。堂堂九省巡查总督。竟然连夜潜逃。笑话。笑话啊。”德王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題上。
齐赋冷笑一声道:“您也不用急。说不定皇上已经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之前我就说了。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皇上沒必要派禁卫军。赵为贤也沒必要连夜潜逃。”
其实齐赋的猜测。并不完全对。和庆王私下密谋。勾结外贼。这确实是死罪。但这个罪名。只要西索阿瑞那边不露马脚。那就是个无头案。根本就沒法查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