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受萨法维军方暗中默许,趁着夜色偷袭了明军的一个取水小队,抢走了两桶淡水,还伤了一名士兵。
张又鸣得知消息时,陈砚正带着人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那士兵的胳膊被马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疼得额头冒冷汗。
“将军,萨法维这是故意挑事!”
陈砚气得攥紧拳头,“咱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张又鸣脸色沉了沉:“先派使者去萨法维边境总督府交涉,问他们为何纵容部落袭击我军。若是他们不认账,再动手不迟。”
使者的马蹄声还没在西去的尘土里消散,里海城外围就传来了嘈杂的呐喊
——
那支受萨法维默许的游牧部落,竟纠集了两百多人,举着星月旗,挥舞着马刀和长矛,踩着烟尘直冲过来,粗哑的喊声隔着半里地都听得真切:“明人滚出去!这是萨法维的土地!”
张又鸣猛地攥紧腰间佩刀,眼底闪过厉色:“给脸不要脸!传我命令,迫击炮连架炮!步兵营列线阵!”
话音刚落,二十名明军炮手已扛着迫击炮冲至城外草原,动作麻利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
他们迅速卸下炮架,将炮管固定在三脚支架上,蹲身调整仰角,炮口微微朝天,指向部落军冲锋的方向。
另两百名步兵则列成三排横阵,半自动步枪斜指前方,枪托抵着肩窝,目光紧紧锁定越来越近的敌人。
部落军见明军阵前只有些
“细瘦的铁管子”,笑得更猖狂了
——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火器,只当是明军用来吓唬人的摆设,首领拍着马鬃狂笑:“明人没胆子!用破管子装样子!冲上去!抢他们的银圆和丝绸!”
“放!”
张又鸣的吼声陡然炸响。
迫击炮手们同时扣下击发机,三十枚高爆炮弹顺着炮管滑入,带着
“咻
——”
的尖啸飞向天空,划出一道优美却致命的弧线。
部落军还在往前冲,有人甚至伸手去够空中的炮弹,可下一秒,炮弹便接二连三地落在他们前方十步处。
“轰隆!轰隆!”
爆炸声接连响起,黄褐色的烟尘裹挟着碎石和弹片腾空而起,形成一道道小型烟柱。
冲在最前的十几个部落士兵瞬间被冲击波掀飞,有的被弹片划开胸膛,有的被碎石砸中脑袋,鲜血混着尘土溅在草叶上。
原本密集的冲锋阵型,瞬间被炸出几个缺口,部落军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猖狂变成了惊恐。
“这……
这是什么鬼东西?”
部落首领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勒住马,看着那些还在冒烟的弹坑,头皮发麻
——
他打过波斯人,也跟土库曼部落抢过地盘,却从没见过能从天上掉下来炸人的武器。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波迫击炮又响了。
这次的炮弹落得更近,直接砸在部落军阵中,一名士兵被弹片击中大腿,惨叫着滚下马背,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剩下的人再也绷不住,有人转身就想跑,却被首领的马刀劈倒:“不许退!谁退我砍了谁!”
他硬着头皮挥刀大喊:“冲!他们的管子慢!冲过去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