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阶堂铃子应了一声,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你打算放弃追捕狐狸了?”
“嗯,但我暂时不会离开东京。”
杰特语气坚定了几分,“不管狐狸出于什么原因放过了我。
都无法改变我欠他一条命的事实。
做人,总要懂得知恩图报。”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在你这里白吃白住。
有什么其他的赏金犯人的情报,尽管丢给我。
至于给权贵当保镖之类的活儿就免了,我怕我忍不住一枪崩了他们。”
以杰特神乎其技的枪法,如果他愿意放下身段,绝不至于过得如此拮据。
但他对所谓的“权贵”有着根深蒂固的厌恶。
他始终认为,母亲的悲剧与那些人的漠视和政策的失败脱不开干系。
他的家乡奥本,曾是一个工业繁荣的小镇。
但当资本转向更赚钱的金融游戏,推行“去工业化”后,奥本便迅速沦为了“铁锈带”。
这导致他母亲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找不到,最终被迫踏入歧途,被帮派和毒品吞噬。
每次杰特快要向现实低头时,总会想起那个夜晚。
瘦骨嶙峋的母亲伸出颤抖的手,气息微弱地对他说:“杰特,再让妈妈抱抱你……妈妈快不行了……”
这记忆总能让他咬紧牙关,撑过最难熬的时刻。
二阶堂铃子闻言,眉头微蹙,但想到杰特那出神入化的枪法价值,她还是决定再给他一些赊账的空间。
“好吧,”她点了点头,“先上车,把这小姑娘送到车站再说。”
……
将小女孩送到涩谷车站,并塞给她一些足够回家的路费后,两人驾车返回位于碑文谷的住所。
一进门,杰特立刻将从巴田真身上搜刮来的所有现金,一股脑地塞给二阶堂铃子,然后便回卧室休息了。
他虽然经常负债,却绝非赖账之人,只要手头有钱,一定会优先偿还,而不是拿去享乐。
二阶堂铃子倒也不忌讳这些钱来自死人。
干她这一行,钱就是钱,上面沾的是血还是泥,并不重要。
她仔细清点了一下,抛开一些零钱,凑成整数,总共是十八万日円。
巴田这家伙,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随后,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酥媚入骨的女声:“铃子,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嗯,千鹤。”
二阶堂铃子放松身体,向后靠进客厅的沙发里,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神枪手杰特吗?
他今天遇到狐狸了。”
“他赢了?”
月岛千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怎么可能?”
二阶堂铃子轻笑,“他输了。
但有趣的是,狐狸并没有杀他。
看来,那个X2药剂似乎并没有对他的性格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