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那家伙,明明一道来的,居然不跟我们一道走,不知出于何意?”
“谁知道他呀!”陆湘琴立刻接口,不着痕迹的带过刚刚的话题,装作饶有兴趣的道,“他素来沉默寡言,轻易瞧不出心思。可我们都走了,新凤那种穷乡僻壤还有什么能吸引他?难不成是……那位小丫头?呵呵~~”
卫小楼也加入进来,反驳道,“不可能。搏虎坚毅果敢,志向远大,十岁时见到后家的璇玑姑娘,就情根深种,发誓非卿不娶。旁的女人可不放在眼中呢!”
“不一定吧?男人不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吗?想那严静也算略微有点姿色,偶然一动心,很平常啊?”
“胡说胡说!一个野丫头,能跟后璇玑相比吗?韵儿你这种猜测太离谱了!”
针尖对麦芒,竟是打起了嘴仗。
两人都是口齿伶俐,别人一时也插不上话,只能看着他们一句句你来我往,就一件丁点小事吵得不亦乐乎。
没人注意,云鹏的脸越来越暗。
直到卫小楼争持不下,忽地转头问云鹏,“那个小丫头把自己关起来,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没事!”云鹏从树上跳下来,没好气的说。
倒不是故意针对,而是他天生这副性子,说话做事全凭自己喜好,最是随心所欲。什么三思后行,放在他这里全行不通。
静儿……
云鹏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想到父亲跟自己的密谈。
徐父也是个直接的人,什么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全省略了,直闻云鲲是不是她打昏的?是不是为了灵币?
云鹏苍白无力的辩解,静儿不是那等贪财的女人,她是有苦衷,有原因的。
可徐父哪里关心这些?沉默了许久,直言告诉——他当年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非常迷恋,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因不能被家族接受,所以私奔了,放弃了身份、亲人,乃至所有。这个女人,就是云鹏的生母,一个在生产之后,把父子俩全全抛弃的狠心女人。
因为她,他二十多年来没脸回家,待在偏远的小镇里,过着自我封闭的生活。被迫娶了一个在正常人眼中极度不般配的妻子,见惯了梧桐镇人鄙薄、嘲讽的目光,十多年来碌碌无为,躲在妻子的庇护下,可他不在意,不在乎。
一颗已经被伤透的心,早已麻木得不知疼痛了。
“我不恨她。”
这个她,当然不是罗爱爱了,徐父盯着儿子的眼睛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只盼你不要走我的路。如果你真要跟她好,爹爹不反对。唯一能帮助你的,就是告诉你真相——也是你爷爷当年告诉我的,‘那个女人心太大,不是你能留住的’。爹爹到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的含意。严静,比你亲娘还多了几分神秘……我看不透她。”
“你回去好生想一想吧。”
因为这番话,云鹏没有等静儿出关,就先出发了。
他需要暂时不见面的冷静冷静。
静儿需要灵币,需要大量的灵币。如果某一天,他不能再提供给她,她还会留在他身边吗?会薄情的对待他吗,就像他的母亲,无情的抛弃他?
心只要这么一想,就憋闷的好生难受。
可是放弃更疼。
唐煜算是他看得比较顺眼的人,故意选择留下来,可能是对静儿有意思吧?如果陆湘琴说的是真的,那怎么办?
为何他有种想拿刀砍人的****呢?一想到静儿温柔的躺在别人怀里,就忍不住愤怒!
越愤怒,静儿那张温柔恬静的脸庞反而越清晰了,云鹏翻来覆去,又觉得多虑了,静儿的眼睛那般纯澈,绝对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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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别人忖度唐煜是否对静儿有意的时候,静儿把一口茶水全喷了出去。
这种行为太不礼貌了,太不淑女了,太丢身为前辈高人的面子了!可听到的词语,实在忍不主啊……
“唐伯虎,你果然在这!”
唐、唐伯虎?这个大名如雷贯耳,哪怕静儿只有小学生的学历,也记忆深刻啊!
惊叹的看着一身玄衣的唐煜,静儿上下打量一番,试图把这个浑身散发冷硬气息的男子,跟能诗会画的****才子对上号,发觉,太难了。
“你是唐伯虎?可、我听云鹏说,你叫唐煜啊?”
“煜是名,搏虎是表字。”
“哦。”静儿心道古人真是麻烦,还分表字、名、号呀,不同的场合用不同的,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