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贞儿才六岁,若真的摔下,不得成……严谦等人的怒火又盛一层。
“姑娘……”
槐香的泪珠滚滚而落,惊骇的看着朝她露出不善目光方少华、徐鹏程,从开始的小声呜咽,转为大声悲泣,“……饶命……我错了……二少……”
嚎啕不到片刻,就把正主召唤来了。
罗兴丹一身白衣,面如冠玉,手拿一把白折扇,****倜傥的含笑而入。槐香哭泣声登时一顿,眼中流露绝处生机、救命稻草的希望之光,朝他扑了过来——
罗二少可以躲过的。
但他虽然花心在外,喜欢招惹一些家花野花、风情不同的女子,却真不是那等不负责任、见死不救的男子。任由槐香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白纸扇一合,忍不住轻声一叹,“唉!”
“早知今日,何不当初?”
说罢,他怜悯的笑了笑,拱手对严谦道,“此女虽有心机,却不是真恶毒残忍的。严谦你妹妹有此一劫,责任全在于你!若不是你差点将她买入烟花之地,她何必怀恨于心,行此险事?”
说得严谦一愣。
罗兴丹再接再励,转而向静儿道,“卿本佳人,何必苦苦相逼?打打杀杀的,实在大煞风景。看在这婢对你确实忠心,又曾在你病时照顾多日的份上,饶她一回,如何?”
罗兴丹抓住了严谦的心理。
因严谦恼怒槐香不识大体、心思不纯,可把人贩卖进那等见不得人的地方,委实不是君子所为,他并不知情。前后缘由这么一想,对槐香怨恨他,倒能理解了。
可静儿……
静儿听了一席话,面不改色,只微微动了动眉梢。
打打杀杀,就煞风景了?哼,狗屁道理!再者,她是不是佳人,也轮不到他来说!
“苦苦相逼?哼,我只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在柴胡胡同的时候,你们一共私会三次。第一次是在黎明,第二次在傍晚,还有一次是午后。原本你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统不理会……”
静儿微微侧着身子,第一次主动贴近罗兴丹,表情恬淡,仿佛什么认定了,心神一下子都放松了,“既然她是你的人,那我就交你给处理。”
罗兴丹只觉一股清新宜人的处子清香萦绕于鼻,十分的理智也退化掉了七分,眸中闪着异样的神光,连连道,“原来你早知……放心,我一定处理得包你满意。”
两人近在咫尺,眼神相对——隔着空气胶着粘在一起,若****情意绵绵的对视。可彼此的含义差别太大了。
罗兴丹满心激动,还以为自己离美人更近一层了,却不知道静儿平静的面容下,已然动了杀心!
暗地里对她觊觎算计,她无所谓;屡次三番的挑衅,她就当生活的调剂了。她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信任,得有高手风范,同这些人计较岂不失了自己身份?
可贞儿差点丧命,这已经过了底线,她绝不善罢甘休!
罗兴丹自己跳出来,把事情揽了,让静儿把槐香暗害妹妹的仇恨,一股脑转移到他身上!
看似不通情理,实际修真界自古就是这个法则!
打狗须看主人面!
主人强大,狗也横行。就仗势欺人了,能怎的?
主人弱小……没的说,夹着尾巴低调吧。
哪怕犯了再多的错,你略加小惩可以,可越过人家主人,直接对人家养的门人手下报复,不啻于大咧咧一个巴掌煽过去,等于结仇了。
默认的公理规则是这样:自家的门人自家约束,惩罚也得自家来。你对处罚不满,可以直接对上人家主子,强得过人家,想怎样就怎样!
一切以实力说话!
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槐香,静儿把这一笔勾过,转身抱起了妹妹贞儿,“好了,我们去找你的‘神仙伯伯’。”与罗兴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低声提醒一句,
“你不杀她,那我就杀你。知道了?”
既然替她出头,就要有这个觉悟!
也许是静儿口气太淡,没有杀气,抑或她本人就不像是有威胁性的人,罗兴丹听到了,却没有放在心上,还好死不死的想到:若死在你手上,做鬼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