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今年已经七岁了。”老人像是想起什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本来让他待在家里的,不听话,非要跟来。”
“孩子懂事儿,这不是帮您拎东西呢。”
张栋跟那么多大老板打过交道的人,哪里看不出老人眼里的得意与欣慰。
更何况他也没有奉承这个老人的必要,所说的话自然都是真心实意的欣赏。
“哪用得着他操心?”老人看着张栋身后已经被放在砧板上的鲫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张老板,我家还有一些古董,你现在有空吗?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看来这才是老伯来找自己的真正理由。
他掏出手表看了一眼,发现天色还早。
想到昨天被他买下的那个铜佛像,张栋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这老伯到底什么身份,像铜佛像那样的好东西竟然还有吗?
“老板,再拿两条鱼。”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吩咐身后的老板再给自己捞了两条,“老伯,稍等,等我这鱼弄好我就跟你去。”
老人点了点头,带着孙子等张栋拿到鱼,便开车向老人家里去了。
这。
这也太破了……
张栋本以为老伯家是什么落魄的地主家庭,结果到了地方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院门已经腐朽的摇摇欲坠,好像轻轻一碰就能轰然倒塌。
屋子更是看起来老旧破败,堪堪能作为一个挡风遮雨的依靠。
透过低矮的围墙,院子里的东西几乎能够一眼望个干净。
干干净净的,除了一个小孩子玩儿的秋千。
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比起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还要难过几分。
敛去眸中的震惊和错愕,张栋跟着老伯走进了家门。
一进屋,一股酸涩带着骚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张栋忍了又忍才没有伸手捂住口鼻,转头打量了一圈儿,终于明白屋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味道。
房间里只放了一张桌子和床,厨房在另一边。
床上,一个苍老的妇人躺在上面。
闭着眼睛,脸色苍白。
若不是那若有似无的鼾声,他都要以为床上的人已经去世多时。
床边放着几个药瓶,有的已经空空如也,倒在地上,看起来更添一丝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