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寅政别过脸,剑眉紧皱,可抓着乔宋的手却不放开,他不能这么放开她,他的心告诉他。
“欺负我?”,乔宋咧开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喃喃的重复道,然后忽然大笑了出声,那样的笑容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暖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苏寅政,你不是一直在欺负我吗?还有谁比你更可恶呢?你说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说啊!难道非要看着我去死,你才甘心吗?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不顺着你的意思!不该不对你讨好!都是我的错,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输不起!”。
乔宋话说到最后,身体就止不住的发抖,淋雨淋了那么久,情绪激动之下就更加的昏沉,笑着哭着理智就更加的无法思考。
“乔宋!你行!”,她明明知道自己要的不是这些!她怎么能这么说!
苏寅政终于忍不住,一把甩开乔宋的手,“你给我滚!”,他转身想走,可却听到身后咚的一声,沉重的闷声让他的脚下一顿。
乔宋本就昏昏沉沉,被他这么一甩,整个人往后直直的跌倒了下去,陷入沉沉的黑暗前,只记得有人扬声叫着自己的名字。
再次醒来的时候,乔宋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东西紧紧地包裹着,身体很热,她想动可被人抱的更紧,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柔软的蚕丝被,厚厚的三层压在身上,而后是胸前的双臂。身体没有半分的力气,从冗长的沉睡中清醒过来,脑子还没有清醒,只能迟钝的看着床头壁灯亮着,很柔和的光,晕染着房间,出奇的让人感到安心。
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地方。
她微微的动了下手臂,那双有力的臂膀立刻更加用力的抱住她,同时脖颈出埋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还有呼吸声,“别乱动,乖乖的。”,沙哑而迷糊的声音低声的嘱托她道。
他的身体温度比她的要高的多,乔宋很不舒服,可奇异的她不想动,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想着昨天的事情。那些事情仿佛水中月镜中花,她只能想到一些片段,徐诺结婚了,她对着苏寅政大吼大叫。
然后呢……
乔宋深深的吸了口气,苍白的唇颤动了几下,轻轻的拿下苏寅政环在腰上的手臂,就在她即将起身离开的时候,那双手又重新搭在了她的腰上。苏寅政没有睁开眼睛,语气却不怎么好,“你又想做什么?闹腾了一晚上还不够?”。
苏寅政很想睁开眼睛,可双眼却沉重的打不开,说完这句话后,又昏昏沉沉的闭了嘴,呼吸很浑浊,身体酸涩的难受,连动一下都无法动弹。
乔宋看着苏寅政的手缓缓地垂下,拧了眉头,伸手探到他的额头,很烫,尽管她的手温度已经比较高了,可苏寅政的体温更高。
☆、070 别扭的小女人
乔宋起身找自己的衣服,可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看到昨天的那身衣服,不用想肯定是苏寅政给丢掉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衣柜里拿出苏寅政准备好的衣服。衣柜里整整齐齐的全都是她穿的Size,拿到卫生间里迅速的换好,而后洗漱了一番,昨天闹腾了半天她身上乱糟糟的,看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睛,乔宋愣了片刻。
发生的一切越来越清晰,她越不愿意面对。出来的时候苏寅政还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睡眼像是一个孩子一般,脸颊也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乔宋看了下表,是凌晨六点钟,她身上什么都没有,昨天晚上又没回家,妈妈又要担心了。
想了想,乔宋走到床边轻轻的推了下苏寅政,小声的说:“苏寅政,我要回去了。”
她屡次三番的夜不归宿,母亲迟早会察觉到不对的。
乔宋说完这句话,没等到苏寅政的任何回应,甚至连睁开眼睛都没有睁开。
乔宋也没多想,她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苏寅政听到听不到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却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刚巧苏寅政动了一下,他欣长的身体难受的踢开了身上的被子,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嘴里低声的呢喃着什么。
这样的苏寅政,很不正常……
乔宋站在门口打量了许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寅政,在确定苏寅政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把戏。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总是那么的不正经,仿佛天不怕地不怕,把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那么的不可一世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姿态,真的令人非常的讨厌。可偏偏……这些让他做出来,又让人感觉到自然。
这样的男人也会有生病脆弱的时候?
乔宋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站了良久,还是折回身走到床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她刚才以为是自己起床的时候手温度偏高才感知错了他的体温,可现在她的手很正常,他的额头依旧火烧似的滚烫。
刚才她没注意到,此刻细细的打量才注意到他身上是多么地汗蹭蹭,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浸透了大半,原来生病的不是她,而是苏寅政。乔宋推了他一把,“苏寅政?!”,她唤了一声,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根本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他抓的力道很大,乔宋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给拿开,凑近了听才知道他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乔宋坐在床边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到卫生间里拿出一条毛巾包了冰块敷在他的额头上。
而后又满屋子找退烧片,可找了很久只找到了一盒已经过期的,乔宋扔掉了退烧片,回到卧室里,苏寅政睡的极不安稳,身上的冷汗不停的流出来,可能是因为难受,不停的踢着身上的被子,偶尔叫唤着她的名字。
乔宋无奈,转身出门,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盒退烧片,又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喂苏寅政喝药的时候,他的唇很干裂,也不愿意和热水,拧着眉头无意识的躲着她凑上的水杯。几次三番被他躲开,乔宋只得坐到床上,将他的脑袋用手抱住,而后灌下退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