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放在一旁的晾干,这种时候,穿湿衣服比不穿死的更快。
她身体蜷缩,光洁的后背对着不远处的男人。
听见身后衣物摩挲的声响,风醉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注定要死的蝼蚁,又何必挣扎?
纸堆燃尽,衣服只干了一只衣袖,权酒拆了一把椅子,将里面的棉絮抖出来,点燃了第三根火柴……
微弱的火焰靠近棉絮,眼看火苗就要触碰上棉絮,山洞里忽然吹过一道不自然的冷风,点燃的火柴顷刻间熄灭。
权酒眼底的红血丝骤然增多,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男人,语气冷的吓人。
“有意思吗?”
最后一根火柴熄灭,代表她彻底失去点火的工具,没了火堆,她注定要死在黑风谷中。
她特地观察过,可能是封印的原因,黑风谷中一直没有山风,刚才那一道风,只能是人为,而这黑风谷里,除了她,便只剩下眼前的和尚。
风醉眉心微蹙,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改口:
“反正迟早也是要死的。”
就算点燃了最后一根火柴,没有足够多的可燃物,她依旧逃不过一死的命运。
反正迟早也是要死的?!
毫无温度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权酒埋在心底的怒火,女人双眸猩红,直直朝着风醉走去。
“穿着一身僧袍,悲天悯人,人模狗样,我就从没见过你这么垃圾虚伪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元婴期的蝼蚁可悲,明明都逃不过一死的命运,还要做无效的挣扎?”
风醉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当衣襟被人扯住时,他眉心紧锁,睁开了紧闭的双眸。
眼前的洁白莫名烫眼,他不动声色侧眸,语气愈发冰冷。
“滚开。”
一周天的灵力运行没有结束,他若是强行动弹,会造成灵力反噬。
权酒双眸红的吓人,她本就是宁折不屈的性子,就算要死,她也要先啃下敌人一层皮,一开始对他处处忍让,不过是因为风醉没有危及她的性命,两人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她能苟住一条性命,皆大欢喜。
她凤眸微眯,溢出凌厉的寒光,红唇倾吐,字字珠玑:
“狗和尚,你不是真神吗,明明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杀了我,你偏不,非要看我苦苦挣扎,给我希望,再彻底摧毁,看着人崩溃,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意思?!”
如果风醉一开始就对她下死手,将她淹死在寒潭里,或者在她点燃第一根火柴时,他就吹灭火柴,权酒还不会这么生气。
第三根火柴是她唯一的希望,比起没有希望,无疑是希望被人摧毁更令人发狂发怒。
她就像一只被圈养的狗,眼看就要逃出笼子,身后的人却轻轻一拉狗绳,将她重新扯回去,为逃跑付出的努力,一切都成了徒劳。
风醉看着因为发怒而双眼猩红的女人,薄唇紧抿。
“再说一次,从我身上滚下去。”
“偏、不。”
他盘腿运功,权酒跪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嘴角笑容恶劣,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