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年近四十,虎背熊腰,眉宇间透着刚毅,脸上胡须密布,一张老脸带着饱经风霜后的沧桑。
“微臣见过陛下。”
楚拓头也没抬,神色淡淡:“吴将军有何要事?”
吴飞虎低头跪在地上:
“陛下,骑兵营上个月的军饷还没发放,臣去找过户部韩尚书,可韩尚书总以公务繁忙为借口避而不见,骑兵营的将士骁勇善战,个个都是国之栋梁,韩尚书这般行径,微臣以为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楚拓终于睁眼,却没给他眼神,语气淡淡:
“就这事儿?”
吴飞虎面上青筋直跳,牙龈紧咬,却不得不忍耐下来。
“陛下,骑兵营虽是先帝遗留下来的亲兵,可自从归顺以后,将士们……”
“吴将军。”
楚拓不疾不徐打断他的话。
“听你的意思,是朕故意命令户部不发军饷,为难骑兵营的将士?”
吴飞虎脸色猛地一变:“微臣不敢!”
楚拓坐直身体,挥了挥手,示意权酒退下。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去找负责这件事的人,朕最近在为西南水患的事情伤神,迟发军饷这样的小事,不要再让朕听到了。”
他语气平缓,可仔细一品,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寒意。
吴飞虎低头隐忍,想到养家糊口都成问题的将士,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红了眼眶。
“微臣明白。”
楚拓视若无睹:
“秋狩日就要到了,朕这里有一把弓弩,今日赐予吴将军,希望吴将军不要给朕丢脸,在秋狩当日大放异彩。”
他使了一个眼神,周公公立马从一旁的盒子中取出一把弓弩。
权酒瞥见弓弩,浑身一股寒意和恨意从后脚跟一直涌上天灵盖。
这把弓弩,“孟长溪”曾经见过。
她盯着弓弩的弩身,十指缓缓收紧。
楚拓:“这可是世间少有之良弓,吴将军可要好好珍惜了。”
吴飞虎接过弓弩,握在手中:“多谢陛下赏赐。”
权酒呼吸加快,盯着不知真相的吴飞虎,她第一次觉得楚拓这人虚伪恶心到了极致。
这把弓弩的主要材料,取自她的三哥,也正是前朝的三皇子。
骑兵营由先帝创建,跟随先帝出征杀敌,经历数百场战役,成为孟国最骁勇善战的一支骑兵。
后来先帝腿伤未愈,便将骑兵营交到三皇子手中,三皇子尤擅御军之术,不出一年,骑兵营声名大噪,成为了令敌国闻风丧胆的恐怖队伍。
而三皇子,也顺理成章成了这支队伍的主心骨,骑兵营的将士无一不对他心悦诚服。
吴飞虎曾经是骑兵营中的一名小兵,三皇子对他而言,是信仰般的存在,而如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