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堆积在胸前,伤口在左肩下方的位置,靠近心脏。
司瑾年面无表情开始给她消毒,红棕色的消毒液沾染上雪白的皮肤,刺眼夺目,宛如一副上好的名画,被人泼了浓墨。
当棉签触碰到伤口周围时,权酒眉心微不可见的一皱,司瑾年留意到她的反应,眉头皱的比她更紧。
“我动作已经很轻了。”
可以说根本没用力,以往他给他手下的人上药,都是粗暴上手,直接半瓶药水泼上去,然后用绷带缠上,在营里,男子汉大丈夫谁敢喊疼,谁就是孬种。
权酒不认可:“三爷,我可不是你手下的人。”
司瑾年:“我手下的人要是像你一样娇气,早就被我一枪崩了。”
与其留着给敌人送人头,还不如死在自己人手里,好歹还能死的痛快点,落个全尸。
权酒单手扯着旗袍衣领,防止衣服掉下去:
“三爷,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暴躁?”
暴躁,粗鲁,不解风情。
司瑾年语气不变:“我只知道,说我帅的人很多。”
权酒:“……”
给伤口消完毒,司瑾年开始给她裹绷带,他拿着医药绷带站起身,俯身的视角里,女人捂着胸口的衣服,没有一片布料的后背和手臂光洁闪着柔和的光。
他喉结不自然轻滚,拿着绷带的手紧了两分,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给她包扎。
“回去以后,伤口注意不要沾水。”
权酒举起一条手臂,方便绷带穿过腋下:
“三爷对待其他女人,也是这么贴心吗?”
司瑾年:“………”
根本没有其它女人。
营中都是一群光膀子的糙汉子,很多时候,他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女人这种生物,更别提同女人接近。
“贴心?刚才不还在嫌我暴躁粗鲁?”
他在伤口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权酒开始提衣服:“两码事儿。”
某些时候,粗鲁一点也是可以的。
司瑾年转过身,留给她穿衣服的私人空间,过了好一阵子,久到他以为权酒是不是睡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磕碰声。
“怎么了?”
身后的人却没出声。
司瑾年皱眉,再次开口,可身后的人还是没动静,他担心她是不是磕晕过去,终于忍不住转了头。
一回头,就看见站在床头的女人正背对着她,正以一种扭曲又别扭的姿势在穿衣,而那一截他一晚上能掐肿十对的软腰,正暴露在空气中,对他露出了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