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张明远片时后启口,「我等早知答案。大抵会按常模板重塑其人,宛若从未为临时轮回者。虽无实证,但直觉如此。」
「你大抵无误。」林昭然颔首,「我亦无证,然合时光回溯作为修炼幻境之初衷。」
「那便意味着符铭非红袍人。」张明远顺此推想,「红袍人结局应为忘却轮回经历的常人,而非无魂尸身。」
「若他真藉修改过的临时魂印入局,情形大抵如此。」林昭然颔首。
「嗯。」张明远沉思低吟,指节轻叩下颔道:
「姑且当符铭只是断线线索。我仍觉他是红袍人最可能之选,但无论如何——你所言确似有理。符铭与谁牵连?袁晖?他可是红袍人?」
「或有可能。」林昭然不确定道,「然未见实据,且此人并不出众……」
「我等入时光回溯前亦不显赫。」张明远指出。
「确然。」林昭然道,「非言袁晖绝无可能是红袍人,只是未见确证。」
「符铭可还有他友与关联者?」张明远问。
「应有,但袁晖不知其谁。」林昭然道:
「符铭不喜谈私事,袁晖亦未深究。他择袁晖处藏身,或扭曲我等对其亲近程度之判断。
二人实非那般密切。符铭叩门求宿时,袁晖甚讶,甚至考虑过拒绝。」
二人又议一个时辰,方暂搁此议。
后续将细审袁晖,盼能有所突破。
亦欲以符铭尸身部分为占卜媒介,追踪其生前行迹。
然须万分谨慎,免遭符氏世家调查者反噬。
终二人退至城郊僻静酒肆,对酌闲谈。
待林昭然点果汁而非酒饮时,侍女投来怪异一瞥,张明远借此嘲弄,然林昭然并不挂怀。
反借此机抱怨上回回溯末时被林昭明强拖入的家事纷争。
「天,你家真是一团乱麻。」张明远笑道:
「虽不好笑,却又有几分可笑。但听你那般解释林昭武处境,我倒生出几分护他之心。我懂你感受,但我等庸人总需相互照应,可是?」
「你何意——哦是了,你在天衍阁时亦不甚如意?」林昭然忽悟,歉然道,「失礼,未及细思。」
「无妨。」张明远摇头,「并未见怪。林与昭武相类,我亦曾为拙绩寻借口。但今知那不过是托词。或许林昭武终也会悟得此理?」
「或许。」林昭然圆融应和。
张明远深饮杯中之物,满足后靠椅背。
「每思及若未卷入此时光回溯,将来会是何光景,便觉愤怖交加。」张明远目光涣散地望着酒肆顶棚说道:
「虽过许久,当时情形仍历历在目……如何独居半荒废空宅,终日听人期望我重振家门,却茫然不知从何着手。
如何最终认定此事无望,开始敷衍度日,但求己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