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莫气。”大夫人被丫鬟扶着上前,端过茶水却被挥开。
“你看看你是如何管教女儿的?”乔天朗眉目一横,转眼便又将怒气撒到了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被吼得眼一红,转头又不动声色地朝一直站在旁边的乔泽使了个眼色。
乔泽立马会意:“爹,四妹与五妹毕竟年幼,但好歹是侯府嫡女,儿子如何也能护住的。”
乔泽是乔家这一脉的嫡长子,又刚升为明威将军主管嘉钰军,是乔天朗膝下最得意的一子。
是以,听他此言乔天朗眉目松和了些。
“这哪里是护不护得住的事?”
乔天朗深叹了口气。
乔泽如今已比他高了许多,但他虽是武将,身形却并不紧实,倒是有些虚壮。
再者,乔瑜年过十八至今待字闺中并非无人提亲,而是他有意在遴选摄政王妃之时将她送去。
如今乔泽凯旋,乔茉又能活着留在卫君樾身边,一切皆是好兆头,就差个举荐的时机,却不想今晚乔瑜闹出这档子事。
思及此,乔天朗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又起来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去祠堂跪一晚!”
“侯爷”
“不许求情!”乔天朗冷哼一声,大袖一挥便朝前走去,末了又顿住脚步,“阿泽随我来。”
“是。”
翌日。
摄政王府,琉毓阁。
天光晴朗,外面零星地响起几声鸟鸣,没什么温度的秋阳透过树荫透过窗台,落向室内的鹅黄床幔上。
床幔轻晃,榻上的女子肤如凝脂,阖上的眼睫卷长如扇。
忽地,那对鸦羽扑簌两下,然后缓缓睁开。
刚刚转醒的乔茉瞳仁中还有未曾散去的迷茫,她动了动身子,四肢的酸痛无力顷刻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乔茉咬住下唇,瞥过头想要讲某些记忆甩出脑海,却不曾料余光蓦地撞上不远处的太师椅。
那太师椅早已不在昨日的位置,一看便知是有人后来收整过。
昨夜的一幕幕如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涌,她记得自己被男人无法挣脱的掌控按压着从桌椅沿路到床榻。
她耳根发烫,身体的不适告知她试图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有多么徒劳。
“姑娘,您醒啦?”
小姑娘明媚的声线传来,乔茉眨了眨眼,果然见来人是银翘。
银翘端着盥盆进来,眼睛亮亮的。
“银环姐姐昨日随姑娘从宫中回来便觉身子不适,这才召了奴婢来服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