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又在显摆了,不过听听无妨……张不疑心中吐槽,但还是很配合的问道:“对呀,为什么他们一副死了亲爹表情?”
这可是你说的,雨我无瓜……刘盈笑着说道: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改正朔易服色这件事吗?如今尘埃落定,等到过完今年的春节,也就是十月之后,就要颁布新历,以一月为岁首,同时改元大圣!”
张不疑吃了一惊,连声问道:“哦?他们妥协了?不对呀,我早上问过了,棉花的价格虽然还在跌,但距离你所设想的价位还有不少余地……你不再等等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刘盈轻声说道:“不仅仅是我爹,还有你爹,以及萧相也曾经隐晦的劝诫过我,凭借我现如今掌握的筹码,足以达成设定的目标了。”
“得寸进尺,咄咄逼人,虽然一时或许能够得到不错的收益,但长此以往,必然会把一切都吐出去……比如前秦……”
“这个我知道!”张不疑一脸兴奋的打断刘盈,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怪不得我说你不时不晌的突然写什么《六国论》,原来是受到了这件事的启发吗?”
“鞭辟入里,一针见血,真了不起!”
对不起了苏老泉,如果有来世,我给你当半个儿补偿你……刘盈扁扁嘴:“你觉得很好嘛?我爹看了之后说我意有所指,把我叫过去骂了半个时辰……”
“啊这……”张不疑愣了一下,岔开话题:“也就是说,你准备用高于之前市场价的价格,收购他们手里的棉花咯?”
刘盈点点头:“对呀,利益交换嘛……”
张不疑追问:“国帑?私囊?”
刘盈笑了笑:“自然国帑,毕竟改正朔易服色乃国家行为,哪有动用我小金库的道理?再说了,你是了解我的,我素来以败家子闻名于世,手中断然是没有闲钱的!”
但你可以借啊,比如你家那只貔貅……张不疑意有所指的努了努嘴。
开玩笑,那只貔貅向来进进出出,呸,只进不出……刘盈一脸黯然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虽然动用国帑,但也必然不亏,否则如今的治粟内史阎泽赤还不吃了我?”
嗯,原本的治粟内史,芒侯耏(nài)跖已经在一年前去世了。
只不过和原有历史上无子国除的结局不同,那老头或许宝刀未老,或许吃多了淫羊茸之类的补药而焕发了第二春,接连生下了一儿一女。
因此,在迎夏大典上,刘邦带着几分哀思和喜悦,将一顶代表侯爵的头冠,一片丹书铁券颁给了一个尚在蹒跚学步的幼儿……
听到刘盈的话,张不疑越发好奇,探头问道:“如何个不亏法?教教我呗,如今我那里的库存棉花也不多了……”
刘盈笑着说道:“只怕你学不了,因为你的棉布价格受到棉花价格的影响,成本很高!”
张不疑歪了歪头没有说话。
“嗯,其实也没什么,胡天八月即飞雪,咱们这边虽然还是艳阳高照,但北方草原已经快要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了……”刘盈很是缅怀了一下:“所以,阿雅请求找咱们这边低价采购一批棉袄棉被,以方便草原上的牧民更好的越过这个寒冬。”
“毕竟这是匈奴人归附于汉国的第一年,总要给一些政策帮扶……”
张不疑点点头表示赞同,脸上随即换上了几分谄媚的笑容:“凭咱俩这关系,你懂得……”
他想要承接这个项目,希望刘盈主动些,不要不识抬举……
否则,他不保证不首先使用刘乐……
最瞧不上这些以权谋私,侵吞国有资产的权二代了……刘盈满眼鄙夷,冷笑一声:
“行啊,给你。阿雅那边给出的报价是棉袍一件六百钱或者换一头羊,但要求棉袄最少长六尺,重十二斤……你能接吗?”
张不疑愣了一下:“有补贴吗?你之前说给与政策帮扶……”
刘盈摇了摇头:“最多免税……”
张不疑勃然大怒:“这叫什么政策倾斜?一斤棉花都多少钱了,要不要我白送给她!”
这话别让阿雅听到,否则她能要到你破产……刘盈无声笑笑,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神情:“做不了吧?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