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长老叼着根草茎,晃悠着腿笑得狡黠:“‘我肉烤吃想’!”
江宁宁跟着念,舌头差点打结:“我……肉烤……吃想?”
“哎对喽!”老头乐得拍大腿,索性爆料,“小丫头片子学得挺快,比当年烈风强多了!他当年学‘坑坑(陷阱)’,愣是念成‘拉拉(拉屎)’,被部落里的小崽子们笑了半年,每次狩猎提‘设陷阱’,就有人喊‘烈风要去拉屎’!”
江宁宁噗嗤笑出声,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的烈风。
只见他脸色瞬间黑沉,金瞳羞恼地瞪了吉普长老一眼,又偷偷瞟向她,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却还强撑着面子,嘴硬道:“……陈年旧事,休要再提!”
说着,还故意挺了挺结实的胸膛,流畅饱满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证明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念错词的小豹崽。
噗嗤。
江宁宁没忍住,又笑出了声。这只豹子,怎么能这么别扭又可爱?
学习彼此名字的契机发生在一个午后。
江宁宁指着自己,清晰地吐出两个音节:“宁宁。”这是她最早掌握也最熟悉的词汇。
吉普长老点点头,眼神一转,指向守在屋外的烈风。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金棕色的短发泛着暖光,额角未干的汗珠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滑落,带着一种原始而张扬的性感。
江宁宁好奇地望过去,吉普长老捋了捋胡子,刻意放慢语速,清晰地吐出两个音节:“烈——风——”
“烈……风?”江宁宁小心翼翼地模仿着,这两个音节带着一种锐利又磅礴的力量感,像疾风掠过草原,和他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鼓起勇气,朝着烈风的方向稍微提高了声音,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烈风?”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原本靠在树干上假寐的烈风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熔金般的瞳孔精准地锁定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明显的惊讶,紧接着,眼底便燃起了不易察觉的亮光。
他几步就跨到了木屋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江宁宁笼罩在其中。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金瞳里翻涌着细碎的笑意和无声的询问。
江宁宁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赶紧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努力组织着刚学会的词汇:“你……烈风。我,宁宁。”
烈风愣了一秒,随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褪去了平时的冷硬,像冰雪消融后的阳光,耀眼又温暖。
他重重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愉悦,甚至比平时高了几分:“嗯!烈风!宁宁!”
说着,还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这个小动作让他看起来在性感之余,又带上了一点大型猫科动物特有的憨态。
从那以后,烈风就像解锁了新爱好,格外喜欢听江宁宁叫他的名字。
无论他在打磨石矛,还是在处理猎物,只要听到一声清晰的“烈风”,都会立刻停下动作,精准地转头望来,眼神专注得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节。
有次江宁宁故意使坏,接连喊了他五六声,他每次都耐心回应,最后甚至凑到她面前,金瞳亮晶晶地瞅着她,身后的尾巴尖悄悄晃了晃,像是在问“怎么了?叫我什么事?”
学习期间的“补给品”也从未重样。
清晨来时,他会揣着刚烤好的、还滋滋冒油的兽肉;午后时分,会用宽大树叶包着几颗洗净的酸甜野果;傍晚狩猎归来顺路,则可能提着一串活蹦乱跳的河鱼,言简意赅地说“回去烤”。
“多玛(谢谢),烈风。”江宁宁接过果子,熟练地道谢,并尝试运用新词,“这个……甜。好吃。”
烈风的金瞳瞬间亮了亮,像是被顺毛撸舒服了的大型犬,嘴角偷偷往上扬,却偏要板着脸装沉稳:“嗯。宁宁,多吃。”
说完,他就自觉地蹲在木屋外守着,要么低头专注地打磨石矛,指节分明的手指灵活转动石器,侧脸线条凌厉又性感;
要么干脆变回豹形,蜷在阴凉处打盹,但那毛茸茸的尾巴尖,却总朝着她的方向轻轻晃动,像个沉默而忠诚的守护神。
江宁宁渐渐发现,烈风的示好直白得有些笨拙,却格外真诚。
他不懂什么花言巧语,只是把最好的食物、最安全的守护都一股脑地给她。
起初她还因这份过于直接的关照有些不自在,可相处久了才明白,这不过是他表达善意的方式——纯粹、热烈,毫无保留。
毕竟,毛茸茸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是想对她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