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人不是善茬,身上还带着刀子,好在他们是两个人,这才幸免于难。
他并未下死手,想来那人也死不了。
他动了动身子想下床,奈何背上实在疼得厉害,一动就是那种锥心的痛。
苏母早早的从地里赶回来准备做饭,远远的就看见厨房里的炊烟,她加快了脚步,果不其然,厨房里正站着一个人在做饭。
“小芙,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我早上就叫知郁和你说等我回来再做。”
郁婉清拿起椅子上放着的围裙系上,不由分说的接过许若芙手里的铲子,将她推到厨房外面:“你去好好休息,等饭好了妈叫你。”
许若芙笑着挽住郁婉清的胳膊撒娇道:“妈,我真的没事,我无聊嘛,我就想在这儿陪着你说说话。”
她刚把饭焖上,郁婉清就回来了,索性她也睡不着,还不如留在这里说说话。
许若芙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妈,狗蛋儿醒了。”
郁婉清脸上浮现惊喜:“哎呦,可算是醒了,小芙,那妈先去看看他。”
许若芙点点头,坐在炉灶前往里添着柴火:“妈,你去吧。”
她刚才蒸了一碗鸡蛋羹给他,也不知道他吃没吃,许若芙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倔强的家伙。
郁婉清回来的时候锅里的饭已经蒸好了,郁婉清叹了口气:“那孩子也是要强,等你爸和知郁回来再劝劝他。”
“他现在这样,我们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
许若芙抿了抿唇,安慰道:“妈,可能他之前习惯了一个人,现在还没适应过来,我们再多劝劝就好了。”
“你说得对,他是个好孩子,我们再劝劝。”
婆媳两人说着话,郁婉清瞧了眼时间,还没到爷俩回家的时候。
她一边切着砧板上的菜,一边试探性的问道:“小芙,你还记得上次妈和你说过孩子的事吗?”
许若芙的手一顿,随即继续洗着盆里的土豆:“记得,妈,怎么了?”
虽然他们早就接受了这件事,但说起时郁婉清心里还是难免难受,她安静了好半晌才继续说道:“我和你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许大哥和芸姐,看到你们越来越好妈也高兴,只是这心里总是不安宁。”
“知郁不能生孩子,往后你们也没个寄托,妈放心不下······”
看到小两口的感情越来越好,郁婉清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她坦荡了一辈子,就做过这么一件亏心事。
相爱的人怎么会不期待自己的孩子呢?
她和丈夫这样做对两个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了,她能看出来许若芙是很喜欢小孩儿的,村里的孩子经常来找她玩,她还会帮女孩子扎好看的辫子,给糖她们吃,那种对孩子的喜爱和亲切是骗不了人的。
许若芙将洗好的土豆放在灶台上,伸手擦去郁婉清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至极:“妈,我知道您和爸对我好,心里总想着亏欠,孩子不孩子的我不在意,我爸妈也会尊重我的想法,有知郁陪着我就够了。”
“妈,我不后悔。”
郁婉清泣不成声:“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和你爸想着把这件事和阿郁说一下,他也该知道了。”
其实早就该说了,出于私心他们一直瞒到现在已经是错得不能再错了,她也清楚现在许若芙说的话不过是宽慰她。
许若芙攥住郁婉清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乞求:“妈,你别和他说,说了肯定会影响他的,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
郁婉清的心狠狠一颤,哽咽道:“小芙,以前没和他说,是怕他心里难过,后来是想有人和他做个伴,一直不说对大家都不好。”
周家总会有平反的一日,周知郁也不能一直待在清河村,他的工作危险又不确定,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又不在了,许若芙每个寄托他们也放心不下。
这个时代不生孩子女人总是会背负上骂名,不说清楚他们的良心怎么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