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怂归怂,嘴强王者的尊严不能丢,躲在后罩房的台阶上虚张声势:"试试就试试!傻柱你丫装什么大瓣蒜?天天嫂子长嫂子短的往秦淮茹跟前凑,送吃送喝那股热乎劲儿,当院里人都是瞎子?人家贾东旭还在呢!你这叫什么?这叫耍流氓,撬兄弟墙角!"
"我x你祖宗!"耍流氓这词儿绝对戳了傻柱的肺管子,脸腾地红成了猴屁股,眼珠子瞪得溜圆,一个箭步就要上去动手。
"住手!都给我住手!"中院易家屋门一开,易中海闪亮登场。
这位高级钳工,蓝布工装洗得发白。脸上那是标准的公平秤表情——严肃,公正。
"看看你俩!像什么样子?大庭广众之下,抡胳膊动腿的,还有点工人阶级的觉悟没有?邻居之间要和睦!"
许大茂一见这道德标杆,立马戏精附体,苦瓜脸一摆:"一大爷哎!您可算来了!您得给我做主啊!您看这傻柱子,仗着自己臭厨子劲大,就想打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他对秦嫂子那点心思,就差刻脑门…"
"许大茂!"易中海猛地提高嗓门,一个不许造谣的眼镖射过去,直接打断施法。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邻里和睦团结为重!嚼这种舌根,就是破坏团结!柱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跟他一个孩子较什么劲?"话锋一转,直接轻拿轻放,"散了吧散了吧!都回家!柱子,你不赶紧给雨水做饭去?别饿着孩子!"老套路,转移焦点,各打五十大板。
傻柱梗着脖子,憋着一股邪火,却也不好当众驳易中海这德高望重的面子,冷哼一声,不甘心地想撤。
就在这时!
一直斜倚在月亮门边上的苏长顺,慢悠悠地开口了。
声音不大,不高,甚至有点慵懒,偏偏每个字都像小针一样,精准无比地扎进院里每个人的耳朵眼儿。
"嗬,完事儿啦?"他咂咂嘴,一脸遗憾,"我这板凳瓜子刚备齐,还以为能看场大戏呢。"
他看向气鼓鼓的许大茂,眼神带着点惋惜:"你这张嘴,不去厂工会说快板可惜了,词儿是真溜,就是没一句在调上。"
又转向傻柱说:"柱子,跟这种长了雀舌头的玩意儿置气?不值当,掉价儿。"
傻柱一愣,噗嗤一下差点没憋住笑。
许大茂刚想回嘴骂"你骂谁麻雀呢?"苏长顺话锋像蘸了墨的笔尖,轻轻一转,稳稳点向脸色开始沉下来的易中海。
"不过话说回来,"苏长顺脸上挂起戏谑的笑,"易师傅您这和稀泥糊弄事的本事,啧啧,真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瞧这端平的一碗水,晃都不带晃的,端的是又平又稳,尽显咱工人阶级公正无私的风骨!就是不知道啊…"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水底下沉着的东西,是些碎嘴子,还是点儿别的…沉甸甸的心意?"
话音落地,傻柱脸上的笑转成疑惑,能有啥心意?
易中海沉着脸,眼神锐利直勾勾刺向苏长顺,腮帮子都绷紧了:"苏长顺!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目无尊长!这院子里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得到…"
"哎呦!打住打住!易师傅您可别抬举我!"苏长顺连忙夸张地拱手作揖,脸上那懒散笑容不变,眼神却像狡黠的狐狸,"我这就是小辈儿一句闲磕牙,活跃活跃咱院里气氛!您老肚里能撑航空母舰,可别跟我这混小子一般见识!"
他站直身子,拍了拍空空如也的灰布褂子口袋,"我还得回去琢磨晚上那俩窝头怎么蒸才能不噎死呢,您几位先忙着!"
说完,冲傻柱又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也不管身后那几道想戳死他的目光,晃晃悠悠,跟没事人似的溜达回了前院。
回屋,关门。
苏长顺靠在门板上,脸上那副懒散表情彻底褪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道德天尊?想pua我?门儿都没有!"
宣传画计划在脑中愈发清晰。他麻溜地从床底捞出那个捡来的硬纸壳,变戏法似的拿出半管墨汁和秃毛笔,动作麻利得跟刚才的懒汉判若两人。
刚铺开纸壳,蘸上墨汁,傻柱那破锣嗓子就在院门口炸响:"长顺!苏长顺!出来出来!急事儿!"
苏长顺嘴角一弯,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