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晏轻坐在他身边,谨慎的问:“不给报销么?”
&esp;&esp;“哟,不错,还知道报销。”陆尧说,“你当我这是上京赶考、考中了就有黄金万两?小同学,咱俩这是去挨训的,灰头土脸的去灰头土脸的回,倒卖年货的都比咱好看。”
&esp;&esp;晏轻踟蹰了一下,小声说:“我好好学习,以后找好工作养你。”
&esp;&esp;哪家小情话是这么来的?
&esp;&esp;陆尧这次是真笑了:“空头支票没你这么开的。”
&esp;&esp;晏轻小声反驳,“我保证。”
&esp;&esp;再说下就要失火了,陆尧伸手弹了弹他的耳垂,调笑道:“坠儿?怎么又戴上了?”
&esp;&esp;晏轻说:“在学校里不戴。”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脸上还带着一点未褪去的薄红,说:“好孩子不戴乱七八糟的东西。”
&esp;&esp;他这样子太乖了。陆尧心血来潮,单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卧铺漂白的床单上,啪的一抬手,晏轻眨眨眼睛,仓鼠一样抱着陆尧的本子,迷茫的看着他。
&esp;&esp;陆尧:“……”
&esp;&esp;陆尧笑了笑,揉揉这小孩儿的脑袋,也没指望着他能猜到这是个什么游戏,转头去接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发现晏轻还呆愣愣的坐在那里,正准备问问他怎么了,却见到少年忽然抬起眼睛,背包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然后他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说:“我……我不行了。”
&esp;&esp;这次换成陆尧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接戏,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sp;&esp;晏轻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esp;&esp;他喜欢……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陆尧(比枪):啪!
&esp;&esp;巫龄:啊我的胸口中枪了!血!血!快去拿绷带!……啊……我不行了……兄弟……这是我祖传……祖传的铃铛……你一定要帮我带回……湘……湘西……(弥留状)陆尧……你还记得我们金屋藏娇
&esp;&esp;从邺城到北京,火车一共走了十二个小时。
&esp;&esp;临进站的时候延迟了一段时间,乘客大都收拾好了东西,坐在铺子上聊天玩手机。等他们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esp;&esp;不过北京这么大的城市,早晚都是灯火通明的,人群密集,忙碌的人低头看手表,一边骂娘一边急匆匆的从人缝里走,陆尧直接把箱子扛在了肩膀上,拉着晏轻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清净点的地儿。
&esp;&esp;北京地儿大不是讲出来说笑的,国安办公楼在这里排了十多个,分布在各个城区,每年几个办公楼中的同事都见不了几面,聚会频率跟外地的差不多,一旦走散,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的。
&esp;&esp;陆尧半靠在行李箱上,从里边掏出来一条红绳,抬抬下巴:“手腕伸出来。”
&esp;&esp;晏轻的手腕细,瘦骨伶仃的,捏一把没几口肉,陆尧仔细把红绳绕了几圈,然后打了个蝴蝶结,另一端拴在自己手腕上,然后轻轻一抖,红绳荡个波儿,款款消散在了空气中。
&esp;&esp;“走丢了就自己捏出来,然后顺着红绳的方向来找我。”
&esp;&esp;晏轻郑重的答应了下来。
&esp;&esp;陆尧又嘱咐了几句,然后把晏轻留在了这里,自己去找接应的同事了。
&esp;&esp;他很放心晏轻,小孩儿乖,不会乱走动——等这一趟的乘客散开了,火车站门口也没那么挤了,陆尧没过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接应同事。
&esp;&esp;是个姓张的小伙子,领导手底下最得力的秘书,年年都是他来接陆尧。小伙子穿了一身黑,带着手套,亲热的迎了上来,末了把手套一摘,抓住陆尧的手摇了摇,“陆尧组长!您还有胆子来北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