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盛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燥热。
这种热,不只是来自天气,而是源于整座帝都的沸腾与喧嚣。
天下自成一统之后,这些年,收南洋,取半岛,复凉、西,夺南亚,四次出塞,整个幽州以北的草原都落入北庭都护府的管辖之内。
天下一统,四海宾服,这是何等的伟业?
而今日,来自东北草原的藩属国满清之主,爱新觉罗·玄烨,即将亲自入朝觐见,并追随皇帝陛下前往泰山,共襄封禅盛举。
御街两侧,早已被热情的洛阳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人们翘首以盼,都想亲眼看看那位传说中的草原皇帝是何等模样。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只见远处旌旗招展,一队衣着与中原迥异的仪仗缓缓行来。
队伍核心,一位身着满清帝王服饰,头戴暖帽,身形略显清瘦,目光却沉稳内敛的帝王,正端坐于华贵的车驾之上。
这个皇帝虽然同样年迈,但却依稀可以看到他曾经的英姿。
唯一不好的就是,脑袋后面的头发扎着一根猪尾巴!
他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谨,打量着这座远比盛京繁华、宏伟了不知多少倍的汉家帝都。
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光,巍峨的宫墙仿佛直插云霄。
一种无形的、沉淀了数百年的天朝气度扑面而来,让他心底那最后一丝不甘与屈辱,也悄然化作了深深的敬畏与无奈。
这就是中原,这就是天朝上国。
麟德殿内,气氛庄重而肃穆。
李翔高坐于龙椅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殿门方向。
满清藩属大晋已多年了,但都是张仪几次前往草原之上代为通传他的圣旨。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这些年,满清这把刀还是很好用的。
从第一次卫青和霍去病灭亡木华黎汗国国和拓跋汗国开始算起,先后四度出塞,李翔都拉上了满清。
而玄烨这个人的优点,那就是能忍,当然,缺点也同样是如此。
这凡事,都是双刃剑,忍这一字,同样是如此。
已经来到宫门口的玄烨,他深吸一口气,收敛起所有杂念,以最标准的藩臣礼节,一步步踏入殿中,俯身下拜,声音清晰而沉稳。
“臣,藩属清国主,爱新觉罗·玄烨,叩见天朝大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百官目光灼灼,打量着这位“自愿”归附的草原雄主。
“平身。”李翔摆手开口道。
“清主远道而来,辛苦了,朕闻你清国八旗骑兵,在东部草原亦算骁勇?”
玄烨起身,垂首应答:“回陛下,敝国些许微末之力,全赖天朝神威庇佑,不敢称骁勇。”
“昔日螳臂当车,不识天威浩荡,如今得蒙陛下仁慈,准予内附,方知世界广阔,天朝仁德。”
“玄烨此行,一为叩谢天恩,二愿追随陛下泰山封禅,沐浴华章,三则…愿率满清举族,永为天朝北疆屏障,誓死效忠!”
玄烨这话,说的真是漂亮极了,几乎滴水不漏!